盡在不言中。
鍾名裝作不知,再問:“怎麼做?”
李曉鏡再答:“不知道……什麼都不做,也可以。”
旁觀也是一種應對。
這是要噩夢自然消散。
人自有韌性,以前不曾被擊垮,一場驚夢也不會打敗得了誰。
只是仍會帶來一絲改變。
卻是交由夢的主人自身決定了。
鍾名不由嘆氣,方針還算可以,可惜李曉鏡哪來什麼主見應對各種境遇。
大約各種情況下都只是看著。
“別全聽那傢伙的話,性格彆扭,想法奇怪。”鍾名拍了拍她的腦袋,“把有她的風格的東西除掉,留下正常人會說的話。”
恐懼,鬼怪,瘋癲——這就是鍾名對周瑛形成的印象。
“好……”
李曉鏡順從地應了聲,抬手摸了摸髮梢。
“至於這裡……”
鍾名停頓了很久。
……
水晶球的光迷幻變化著。
羽一凡看得出神,那透明圓球像是心靈的視窗,兒時的記憶從中流淌出來。
那個沒有徵兆的夜晚。
“今晚媽媽不回家了,爸爸就不做飯了,買了點熟食,就這樣吃吧。”
已經忘記父親說這話時的表情了。
大約是小孩子的察言觀色更接近於直覺,彷彿知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那頓飯吃得緩慢而沉默。
無法理解心中的不安。
這種心情在半夜到達鼎盛。
應該是隻歇了片刻,睡意卷著身體,卻無法入眠,便睜著眼鏡瞪著天花板。
房間外傳來活動的聲音,他閉上眼假裝睡著,過了一會外面大門嘭地拉上。
爸爸出門了……
猛地睜開眼睛,想法開始抑制不住。
好漫長啊……夜晚……
爸爸媽媽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