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宗主向著地面‘啐’了一口,看著白昀、拂及冷嘲道:“裝模作樣,不要以為你們救了我,我就會感恩戴德!誰知道你們將我們帶到這裡又有什麼陰謀!”
“你們師尊做了此等泯滅人性之事,害得我們弟子皆死於試煉地,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你們廣仙門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等必定將此事昭告天下!”
另一宗主發話,其他宗見狀也開始跟著附和,一時之間這些人的聲音鬧出了不小動靜。
其實,這些人到眼下也是看此事罪魁禍首乃是三清聖尊,可誰又敢去他跟前找死,只得是逼著眼前這兩位口碑上佳的人尋個說法。
拂及眉頭緊蹙,剛想要安撫眾人,一道冷嗖嗖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出,聲音不大,但足以傳到在場每個人耳中。
“閉上你們的嘴罷!吵得老子心煩,交代?”小老頭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定在著叫的最兇的那人身上,道:“你能破這血陣結界?”那人面露窘迫,看出了他身份不簡單,一時不敢反駁。
他冷哼了一聲,又指向另一人,“還是你能破?”
“既然沒本事,這些廢話就留著有命出去再講!依老子看——”小老頭頓了頓,目光掃到面色沉靜注視著大殿外的白昀,不自然改口道:“依老夫看你們這些小輩此時最該做的就是趁著三清被牽制,逼出藏在體內的血線,省得這人還沒出去,命就丟在這裡。”
小老頭此話一出,下界諸宗主皆是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敢再說什麼,急忙開始調動靈力。
漫天飛雪中,強大靈壓從龍骸廢墟處蕩開,擊打在白昀的結界上,震得未被護在結界外的房梁又是塌了一部分。
眾人也在靈壓蕩開時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心中皆是被震懾到。
三清修為何等強大,才會有如此靈壓,若是被這靈壓傷到,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一人注視著光幕之內,站立在三清不遠處,一身白衣的女子,疑惑開口道:“那女子是何人?我還未曾聽聞宗門中有人能與三清抗衡。”
“宿月宗清月聖人。”石柱旁調息的靈仙,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此話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人出聲,“怎麼可能!清月聖人早在千年便已身隕!”
“這宿月宗初雲真人還在此處,仙子隨口胡謅不怕得罪人?”
“在下也覺得不可能,難不成還能死而複生?”
“我覺得這女子可能是……”
靈仙懶得多費口舌。
眾人猜測間,一容貌端正清秀的青年開了口:“據古籍記載,世間曾有一門強大術法,可將天地間濁氣煉化為純淨無垢的靈氣,靈氣凝結,以霜雪之貌降落,靈氣所化霜雪具有洗滌戾氣,鎮壓邪祟之效。”
青年指腹攜著剛從結界穿透而下的的霜花,神色慎重,“若在下猜的沒錯,此間飄落而下的霜雪便是這術法……拂若心經之力。”
說話那青年乃是上界青楓谷宗主,對上界術法瞭解頗多。
“金宗主,這拂若心經可是清月聖人的本命心法!”
“在下知曉,”青年望了初雲一眼。
後者依舊在為身旁弟子續脈,似乎並未聽到他說的話,亦或者聽到了也不甚在意。
他道:“這心經之力若非修為高深,絕不會有能壓制這萬千血絲的威力,而能駕馭這心經之力的也只有清月聖人。”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猜測眾人皆是一驚。
這還真的是活久了什麼都能看到了!
大殿之外,兩道身影立於半空之中。
金色圓形屏障將所有聲音隔絕。
三清隨手拂落了肩上的霜花,掃了一眼被壓制的血絲,抬眸注視著淩月,眼中帶著少見的笑意,“師尊這拂若心經還真是不容小覷。”
他目光溫和如煦,晃得淩月有種此時在自己身前的是,千年前那十分疼愛自己的師兄。
三清開口道:“師妹,那夜你走得匆忙,你我師兄妹二人還未能好好敘敘舊,這千年間,我時常想到與你一起修煉的日子。”
三清對於千年前眼前人重傷他的事隻字未提。
他語氣溫和,似乎真的是在回憶過往時光。
淩月與三清自幼年時期便相識,一起修煉,無論是下界歷練,亦或者是到妖域磨礪皆是相護陪伴在對方身側。
三清待她也是極好,兩人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若非是千年前的驚變,她們會一直護在對方身側。
淩月雖是早已做好了準備,可聽到他的話,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