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一看便知是何人施展的尋元術,以他的性格,一般不會只有寥寥幾字,此事非同小可,他們處境定是十分兇險。
她將手中紙張碾碎,一刻未停歇,猶如一束白光往寮霧谷方向極速射去,瞬息千裡。
滴答——
滴答——
水滴打在冷硬石面上,聲音如同死亡計時回蕩在空曠的洞xue之中。
伴隨著水滴聲的還有陣陣顫抖悶哼聲和衣物摩擦地面之聲。
林闕被這一滴滴猶如滴在心上的聲音吵醒,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似是十分厭煩這些雜音吵到自己。
“煩死了,睡個覺都不讓人睡!”
他說完,發現被自己靠著的人,依然如先前一般。
雖被緊緊捆著,卻還是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態,於是用肩膀蹭了蹭他,問道:“你不累嗎?怎麼不睡?”
身旁被他靠著那人,看了一眼月光,無奈道:“你睡便可,眼下還剩兩個時辰。”
林闕睡了一會,身體恢複了不少,開始耍起嘴皮子,笑道:
“你在擔心?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
“不過,你說要是這次我們兩人真都栽在這,算不算應了人們結拜時常說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有點可惜了。”
道之帶著一臉你又在說胡話的無語表情,沉聲道:“可惜什麼?”
林闕看著他那模樣,笑道:“可惜我還沒找到一位美貌道侶啊。”
背靠著的他,聽到林闕的話,身體一怔,沉了片刻道:“你想找道侶?”
林闕感覺到他的身體動了動,於是自己也將身體轉了過去,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按照往日,聽到自己如此不修邊幅的言語,他會直接不聞不問,當做從未聽到過,可今日卻是將身子轉了過來,滿臉寫著認真兩個字。
這表情林闕之前見過,幾年前在宗門秘境,他看上了一件難取的法器,當時道之也是帶著這個表情詢問了他。
那時他毫不在意,隨口敷衍的嗯了一聲,結果那一日他在秘境廝殺了整整一夜,在第二日早晨將這法器送到手上。
想起那次法器事件,林闕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看著他這現下這認真的神色,他感覺到若是自己現下說了,下一刻說不準人就能給你帶到眼前。
道之見他並未回答,沉聲道:“你若有喜歡的人,可同我講。”
林闕聽到他這句話,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連串出哼哼唧唧的悶哼聲。
他抬眼望去,石壁上靠著的幾個個自己一樣,被幾道綠光從頭到腳包裹著,只露著個小腦袋,嘴也被封著的人。
那幾人七倒八歪猶如蠶蛹一般,正在地上一寸一寸在地上挪著。
幾人之中身旁不遠處,有一人倒是十分淡定,只是靜靜靠坐在那裡,看著他們,顯得格格不入。
在他身旁還瑟縮著一人,那人即便被層層包裹著,也能看到他正在渾身發抖。
林闕藉著月輝看清了兩人,隨後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然後蹭了蹭道之,提醒他往兩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那人聽到他發出的聲音後,順著聲音看到他,眼中露出了疑惑神色,那神色彷彿是在說,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那靠著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幾日前與他大打出手的紀明和育言。
林闕也同他們一般,沒料想到居然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與他們相遇。
五日前林闕、道之兩人與紀明他們一行人分開後,便繼續在寮霧谷中尋找獻祭血陣的蹤跡。
二人在谷中尋了三日,都未曾尋到蛛絲馬跡,神玉也是絲毫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