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手杵著床沿,眼眸深幽,直直看著身下的她,喉結滾動,似是在忍耐。
他啞聲道:“淩月,你等等,我去找解酒藥。”
說著,手中用力,想將自己撐起,離開這被圈起的小天地。
身下之人卻將他再次勾下。
一聲如蚊翁般的細聲,從她口中溢位:“白……昀……”
女子的柔軟的呢喃,闖入白昀耳中,他只覺呼吸一滯,停下了那還在用力支撐的雙掌。
身下之人感受到那股力量不再抵擋,將挽在他後頸的纖纖細手,微一使力,拉近幾分,隨後湊上他的唇。
轟——
白昀只覺心中那一根緊繃著的琴絃瞬間斷裂,自己在這一吻中失了理智。
杵在床沿上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收回。
大掌覆上身下之人的後枕,迫使那紅潤朱唇,離自己更近一些。
“唔!”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之人發出帶著痛色的悶哼聲,將他僅有的理智從虛無之中拉了回來。
聽到女子的悶哼聲,眼中恢複了清明,隨即眉頭緊蹙,心中升起惱意。
他從未料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這些外物,失了神智,若是往常,即便修為盡失,這酒於自己而言也不過爾爾,定不會弄得如此狼狽。
“我儲物戒中有……有剋制的丹藥,你先將我打暈……”
身下的淩月,也是在這一片混亂中,猜想到可能是這酒的緣故,口中斷斷續續的說著。
白昀自知自己並非什麼正人君子,現下就算是做了何事,明日提起,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這,他望向身下的被攏著的淩月,恰好對上了她清潤又迷離的眼神,四目相對間,心中那讓自己都一驚的無恥想法迅速消散。
他沉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壓制住體內的異樣,抬手一用力,按在她的後頸處。
隨後將她手中戒指取下,拿出她所說的丹藥喂到她的口中。
自己也服下了一顆,丹藥在口中融化,帶著絲絲涼意,滲透全身。
他服下丹藥,兩股藥力相互碰撞,不多時,便失去意識。
窗外陣陣風聲拍打著窗沿,日光透過紗簾,打在兩人的面容上。
淩月被這光刺到了眼,悠悠轉眼,只一動,便感覺頭痛欲裂,眼前一陣眼花繚亂。
她扶著額,慢慢悠悠從床上起身,剛一轉眼,就看到滿地狼藉,心中泛起驚濤。
昨夜的荒唐畫面如飛花落葉,一幕一幕從腦中閃過,讓人覺得心亂如麻。
她昨夜居然藉著酒意佔了他人的便宜!這也太荒唐了!
想到昨夜的事,她猛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道:“還好沒出什麼事。”
拂在額上的手無力的垂下,碰到了一旁睡著的人。
低眸看去,白昀平靜的睡在身旁,日光打在英挺的面容上,像是渡著一層薄光。
淩月知道,這房中不止她一人,碰到他時,雖心中一跳,但也沒有了之前的驚慌之感。
她靜靜的看著身下躺著的人,目光中含著探究,彷彿現下才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