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書佯裝慍怒,理不直氣也壯地說:“就拍,反正人都是我的了,我拍個照片還不成嗎?”
“說得對,人都是你的了,拍個照片還不成嗎?”
“那江老師是不是要來踐行這句話?”
江錦書面如赭色,有些羞恥:“不行!”
“為什麼不行?”
“地方不行。”
“哪裡不行了?”
“就是不行。”江錦書再次強調。
見江錦書十分戒備的模樣,齊明之笑了笑,也不再嚇唬她,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逗你的,快點睡吧。”
在祖父祖母家的生活極為愜意,兩個老人家性格很好,把江錦書與王含章當作親孫女似得疼著,比兩個親孫兒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了晚間,齊明之便拽著齊範進廚房刷碗,等一切收拾好後,齊範又張羅起來打牌。
一家人聚在一起也是為湊個趣,齊範又問江錦書玩不玩,江錦書看過家裡親戚過年打牌,但自己很少玩,也不過在長公主掌眼下玩過兩局。
她對打牌還不大嫻熟,所以也不大敢說:“我,我不大會玩...”
齊明之扶住她的肩頭:“沒事,去玩吧,輸了算我的。”
齊範也是調侃地笑:“對啊嫂嫂,你也來吧,輸了六哥幫你掏。”
見江錦書點頭,王含章便笑著拉過江錦書的手讓她先摸個牌,四人確定好上下家後便開始了第一局。
祖母喜歡看祖父打牌,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齊建的身旁,坐觀戰局。
外面的夜不算平靜。
今夜月色很美,空中時不時傳來煙花的綻放聲。
齊明之在廚房切水果,擺好了盤才進了耳房,也便是打牌室,祖父退休前因性格太過剛正,常受排擠,後來他漸漸對人情世故寒了心,便喜歡自己湊上知己好友來家裡打牌消遣。
這麻將機便是自那是買的,如今也算半個“老古董”。
齊明之剛進耳房,便聽屋內一陣歡呼,那聲音明顯是齊範的。
齊範見他進來,忙朗笑道:“六哥,嫂嫂炸胡,得賠三家,你可有得掏了。”
江錦書面上一赧,齊明之笑著問她:“怎麼炸胡的?”
江錦書不想理他,他卻笑:“沒事兒,這回我坐你身後,幫你看著點。”
新開一局,明顯好了很多,江錦書揣摩不定時,便會去問身後的齊明之。
齊範打了一牌,江錦書還沒反應過來,齊明之忙道:“吃著。”
“打八萬。”
過了一會兒,江錦書摸了張牌,正當她想打出去時,齊明之卻說:
“胡了。”
江錦書疑惑,卻還是聽他的推了牌:“這怎麼胡了?好像沒有刻子。”
齊明之笑笑道:“紅發白的對子相當於一副刻子。”
江錦書恍然大悟。
在北京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春節將至,庭院內還有鞭炮燃放後的紅色碎片,空中還有殘餘的煙火味,石凳上都鋪了軟墊,江錦書坐在軟墊上擬春聯,而齊明之站在庭院中央寫毛筆字。
齊範在掛紅燈籠,王含章則是跟著祖父去熬漿糊。
祖母坐在抄手遊廊裡吃著祖父做的點心。
江錦書望向祖母,反而是淡淡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