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匆忙間江錦書的手碰到了一處,她猛地縮回了手。
齊明之只覺他的意識要炸了,他沉沉地吸氣,想放下她抱著他的手,可江錦書卻抱得很緊,他試了幾下,最後索性放棄了。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開口:“你是不是很難受?”
齊明之聲音都開始發顫了:“嗯。”
“需要我幫你嗎?”
齊明之認命地闔上雙眼,咬牙切齒道:“不需要。”
“是嗎?”她又故意地覆了上去。
她言語間還帶著調笑:“你的意識說不需要,可你的身體比你誠實。”
“要不要和我在一塊,像《高唐賦》那樣?”
······
外面風雨漸大,侵擾著窗戶,可屋內的人並未被窗外情狀所幹擾。
江錦書抱著他的脖頸,只覺身如浮舟。
她的雙眼被他用手覆住,耳邊的風聲中夾雜了喘息聲,性是什麼呢?江錦書在文學上不止一次見過了。
是張愛玲《色,戒》裡梁閏生對王佳芝做過的事嗎?
是喬葉《藏珠記》裡趙耀對唐珠做過的事嗎?
是納博科夫《洛麗塔》裡亨伯特對洛麗塔做過的事嗎?
她想,不是的。
他們認為這便是“性”,可只有江錦書認為,這並不算是。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問過“她們”願不願意。
豎心旁,生活,心上的生活。
可那些事,真的是她們心上的生活嗎?
江錦書已有了答案。
她輕輕喘氣:“不要遮我的眼了。”
她水上蒙了層水霧,可仍是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她微微直起身去吻齊明之的唇角,她說:“你是愛我的嗎?”
問了等於沒問。
因為她和王佳芝一樣,對面前這個和她身體在一塊的男人動了情。
她忽地明白了從前在課上,老師據理力爭地說李安導演的那三場激情戲不能刪去的原因。
真正的“愛情”與“性”是離不開的。
齊明之伏在她的耳邊,給了一句回答。
他是愛她的。
是真愛她的。
······
風雨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