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珩,齊明之,如今的你,已眾叛親離。
他苦笑了一聲,眼裡竟蒙上一層辛酸淚。
他徑直出了含元殿,在立政殿前站了一夜。
江錦書看著他黯淡的神情,往他身邊湊近些許,深深看了他一眼,說:“其實我並不認為是晉明帝處死得江後。”
“為什麼?”他偏頭去看她。
江錦書搖了搖頭,輕聲說:“其實沒有什麼理由,我也從未看過那些能證明的資料,我只是心底有個直覺,它在告訴我,晉明帝不會這樣做的。”
齊明之只是笑:“那希望晉明帝不會辜負你的直覺。”
兩人走到五裡河公園,江錦書笑說:“晚上這邊還是挺美的,不過午後也不賴。”
齊明之頗為認可地點頭。
江錦書笑著說:“明之,你以前是在洛陽讀書?”
齊明之頷首道:“我讀的是寄宿學校。”
江錦書驚訝:“寄宿學校?”
齊明之笑著點頭:“是私立,學校的環境不錯,我父母也忙著工作,所以在那讀書。”
江錦書聽後,只是笑,帶了幾分試探:“那你會對你的父母感到不滿嗎?”
齊明之淺笑:“其實我沒什麼不滿,拿我母親來說,我其實很支援她的工作。”
“她在工作中也會更快樂。”
“她先是她自己,而後才是外公外婆的女兒,我父親的妻子,我的母親,她也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所以我沒有資格去不滿。”
“但是很多人不這麼想,他們覺得母親就該為這個家庭而犧牲。”江錦書的聲音漸漸趨於平淡。
“我覺得,你遇到你的母親,很幸福,你的母親遇見你,也很幸福。”
齊明之回以一笑。
屬於夏日的餘燼未散盡,天卻漸漸涼了下來,梧桐葉子依舊碧綠得發亮,只是那層碧綠漸漸變得疲倦,直至再撐不住,只得換上顯眼的明黃色。
葉子漸漸零落,如今已入秋了。
如今已是新學期,兩年一辦秋季運動會,子毓和崔知南帶著幾個男生搭遮陽篷,提前擺好座椅。運動會連開兩天,緊接著便是十一假期。
運動會這兩天不用上課,都是自習,各科老師已留好了國慶假期的作業。
江錦書就坐在講臺前,寫好要交的資料,將手機調到靜音,給齊明之發了個資訊。
齊明之聽到手機響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開。
齊明之忽地笑了下,回了資訊。
江錦書看著聊天背景。
齊明之:[今晚領導請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
齊明之:[長空接你下晚自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