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衛生間的。
江錦書換了鞋,將購物袋規整好,放在玄關處的換鞋凳上。
客廳的燈依舊未開。
她唯一可借的便是窗外的月光與衛生間的燈光。
客廳的窗簾未闔,窗外是繁華的街景,月光冷得如冰水灑在飄窗上,簷角留下大片的陰影,弄得飄窗處一塊暗一塊亮。
倒有些教人發瘮。
讓江錦書不禁想起恐怖電影的一些片段。
正當她坐在玄關換鞋處,欲起身時,她透過衛生間門口的全身鏡,看到了臥室窗簾處。
那大片的陰影後似存在著什麼莫名事物,恐她一接近,便是有去無回的。
她好似看到了臥室窗簾底部漏出的一雙運動鞋。
江錦書不由得慌了神,她身子微微發顫,雙唇翕動,腿亦在發抖,她強咬住唇,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努力地保持鎮定,打量四處。
現在出門麼?可若是門外有同夥呢?
江錦書看向已然亮起光的衛生間,那裡是唯一幹淨的地方。
江錦書保持鎮靜,如平常般走向衛生間,而後迅速地關上門,反鎖,動作行如流水,一氣呵成。
她將水龍頭打到最大,而後手指顫抖地拿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她的聲音很抖:“你好,我要報警。”
她將位置說得清晰:“舒華小區4號樓5樓西。”
打完電話,她又環視衛生間四周,拿著兩者衣掛交疊起來抵住門把手。
水聲嘩嘩,對江錦書來講極其煎熬。
最後,衛生間的門被叩了三聲。
江長空到了小區門口就對齊明之他們說:“你們回去吧,今晚的事謝謝了,他日一定答謝。”
齊明之雖是擔心江錦書,但終究是點了點頭。
而後他匆忙進了單元樓,等他到五樓時,就見兩個警察待在江錦書的家門口,一個警察押著一個黑色鴨舌帽的中年男子,他的手上帶著銀色鐐銬。
江錦書看見江長空,有些想哭:“哥。”
江長空忙走到江錦書身邊,警察頷首說:“可能麻煩您來派出所做一下筆錄了。”
江長空連連道謝:“好,謝謝您警察同志。”
警察點了點頭,而後押著那男子下了樓,只是那中年男子惡狠狠地回頭盯著江錦書。
他的眼角有個十分可怖的疤。
江長空握著江錦書的肩,慌得上下打量:“沒事吧?”
江錦書已定下了心神,搖了搖頭:“我沒事。”
“哥,我們先去做筆錄吧。”
兄妹兩人下了樓,江錦書隨意攔了輛計程車去正良派出所。
只是他們未嘗注意到角落巷口處停著一輛黑色路虎。
齊明之透過後視鏡,清楚地看著那計程車離開了視線之內。
齊範吸了口煙,煙灰吧嗒地落在了瀝青路上,煙已燃盡,他輕悠悠地扔進垃圾桶,低聲問著身旁的男人:“六哥,走麼?”
車內有隱隱約約的酒氣。
齊明之淡聲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