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當然是不敢睡的:“我知道的奶奶,我看著她。”
李清已經想去艾家錘大門了,他算個什麼東西,她李清的兒媳婦兒敢這樣欺負。
她的聲音也沒了往日的溫和:“夜裡沒事的話,你明天帶秋茉回來,我給她做點養胃的,她明天胃肯定難受。”
“好的,媽。”
“不過啊,我兒媳婦兒就是棒,那句‘眼盲文盲心最盲’罵得好啊。”
“媽,請你明兒見到她務必當面狠狠的誇她,她回去那會兒可自責了,覺得自己話說重了,給我添了麻煩。”
“這孩子,誒...你放心,明天我和你爸,你爺奶,我們四個人輪流上去誇她。”
江來扶額笑....倒也不必這樣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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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江來看著床上睡熟的女孩,她的呼吸又淺又慢,不仔細看還以為....
江來拉開被子,把她擁進懷,感受著他的溫度,心裡才滿足的嘆了口氣。
手機突然震動,江來看了一眼,是艾深發來道歉的訊息。
他不想理會,直接鎖了屏。
京郊的山很多,幸而是冬天,倘若是其他三季來,蛇鳥蟲獸很多,晚上也很吵。
只有在這樣的深冬,除了嗚嗚的風聲,便是靜的仿若空虛的一切。
秋茉大概是本身來了京區就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晚上這一遭事,夜裡一點多的時候開始發起了高燒,江來摸著渾身滾燙的燒的糊塗的秋茉,自責的不行。
他打了前臺的電話,問能不能找個熟悉的人開車,把他們送去軍區總醫院,他出雙倍的代駕費。
從這裡到軍區總醫院普通代駕費就要好幾百了,雙倍的話不就上千了。
很快前臺就幫他安排了一位三十出頭的男人,這人的技術好,車開的穩,話也不多。
江來給他湊了個整付了兩千,司機高興的不行,還問需不需要幫忙掛號什麼的,江來拒絕了。
他已經打電話請了自己在醫院的表哥李知言幫忙,對方剛剛回複已經幫他安排妥當了。
江來就這樣抱著已經昏迷的秋茉進了醫院,李知言這兩天一直聽自家姑姑和奶奶聊天,說她家江來給她找的兒媳婦兒可稱心了,這下還真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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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機不對啊,這弟妹怎麼病成這樣,雖然在微信裡也大概知道了秋茉的情況,但他還是給安排了點重點檢查專案。
一套檢查下來,等秋茉進了病房掛上水,時間也不過半個小時。
對於醫院看病來說,實在是很快了,江來和表哥打了招呼表示感謝,李知言直接擺手:“和我客氣什麼,這我弟妹,而且她燒到40度,再高一點她就熟了,這麼危險的情況也不能開玩笑啊。”
江來抿了抿唇,來了句:“嗯,但還是要謝謝。”
李知言被自家表弟這客氣話給說愣住了,氣的都要踹上去了。
等秋茉高燒開始往下退了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她迷迷糊糊的開始轉醒,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爸爸,奶奶,還有隻在照片裡見過的爺爺。
他們笑眯眯的看著她,讓她好好生活,奶奶還讓她趕緊回家,不然江來要擔心了,後來他就聽見了江來在喊她....
病房裡,秋茉看著手上的點滴,以及坐在椅子上趴在她手邊的江來,苦澀的笑了笑。
她輕輕的喊了幾聲江來,江來立刻坐起身來,要問她什麼,可秋茉捂住了他的嘴巴,她拖著嬌滴滴的聲音和男人撒嬌:“寶寶,我冷,你躺上來抱著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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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苦澀的藥劑時,一定也會想念緩解苦味的那塊蜜餞的甜,誰不是在苦中作樂呢,愛也是,苦過方知甜蜜,酸澀更顯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