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遇見,言謹心裡多少有些心虛。
“你,現在畢業了?”她想了想試探的問道。
“嗯嗯,我今年六月份就畢業了,現在在律所實習。今天來學校聽講座,剛從階梯教室那邊出來,正打算去食堂吃飯呢。”夏曉曉
言謹只問了一個問題,夏曉曉卻回答了很多。
“學姐你是要走了嗎?晚上禮堂還有晚會的。”夏曉曉
“去吃飯,一會兒再回來。”言謹
“你,跟我一起出去吃?我請客。”言謹低頭看了看夏曉曉,問道。
夏曉曉眨了眨眼睛,反應了一會兒才笑著答應,“好呀,謝謝學姐。”
兩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銅鍋涮肉。
言謹拎著水壺給夏曉曉和自己倒了茶水。
“謝謝學姐。”夏曉曉
“你現在是在哪家律所?”言謹
“和瑞,現在跟的是趙芳芳主任的團隊”夏曉曉
“你做刑事?”言謹有些意外。這個趙芳芳雖然名字聽著像個女人,但是實際上是個專做刑事辯護的大佬,年近五十,男性。辦案手段靈活又兼人脈廣闊在圈子裡名聲很大。
“嗯嗯,我一開始選擇法律就是想做個刑辯律師。”夏曉曉笑的一臉開朗的回答。
面對她言謹時常會好奇,“人怎麼會有精力一直過的這麼開心呢?”
“壓力大不大?聽說他團隊每年接的案件量接近一般團隊的兩倍。”言謹把疑惑丟在角落,繼續開口問道。
“嗯嗯,我剛過去的時候對面坐的是個低年級律師,他桌子上的卷宗經常是高得人都看不見。”夏曉曉說的時候腦子裡似乎是在同步播放對應的畫面。從她豐富的語氣和表情中,言謹像是身臨其境的看到了那副場景。
“不過我還好了,現在做的基本都是影印材料、跑腿打雜這之類的事,不算很辛苦。”夏曉曉
說著他們的菜也陸續端了上來了,兩人開始專心的吃飯。偶爾有一兩句的聊天。
結束的時候言謹給了夏笑笑自己新的個人號碼。然後他們就在飯店門口分了手,夏曉曉雖然嘴上說著不忙但顯然還在實習期她並沒有時間可以花看晚會上。
言謹一個人重新走回學校,從禮堂的後門進到了二樓。晚會應該是剛開始不久,臺上還在進行著領導講話的環節。
她隨便找了個靠過道的空位坐下,聽著臺上人講這所學校的歷史、成就、和未來規劃。
大螢幕的ppt翻到了最後,是感謝校友捐贈的內容。上面列著捐贈人的姓名、學院、哪一屆畢業、以及捐贈時間和變色加粗,從高到低的捐贈金額。
第二個是言謹熟悉的名字,陳平,經管系、零七屆,捐贈金額一億八千萬。
陳平,她很久沒想起過他了。她用現實的工作和生活把真實的渴望活埋在了心底,包括那些在骨縫裡穿梭的思念也被她一併丟棄在了角落。
“他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呢?”
帶著這樣的思考後面的表演言謹什麼也沒有看進去,晚會還沒有過半她就提前離場了。
夜晚的林蔭道沒了白日陽光照射下的浪漫氛圍,清冷的月光穿過樹的枝椏的縫隙和慘白的路燈混在一起有種冰涼的冷意。
言謹看見前面十幾米的距離處有道瘦削背影,她隱約覺得熟悉,等對方走到路燈下,她看見對方的一頭捲毛,心裡感嘆今天還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