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顧凌謙的病房裡。
顧非墨進門的時候，夏一念正在喂顧凌謙喝粥。
這是手術後的第三天，顧凌謙的臉上還是有幾分蒼白，不過，人看起來精神多了。
顧非墨道：“事情被奶奶知道了，老頭子現在正在送她過來，等會見面，不要詳細說，怕會刺激到她。”
他掃了夏一念一眼：“有些話，能不說就別說。”
“我知道。”現在的夏一念，似乎沒有那麼討厭顧非墨了。
相反的，其實她很能體諒顧非墨的心情。
雖然之前他對自己做的事，確實挺過分，但如果反過來，自己是顧非墨呢？
也許，她會做的更加過分，手段更惡劣。
“念念比你懂事，你去準備一下，接奶奶上來吧。”
坐在床頭上的顧凌謙瞅了他一眼，帶著一絲絲警告的氣息。
顧非墨確實有點不服氣，大哥為了這女人都幾乎……算了，那些事情，他不想再提。
當初他在手術室裡，大家在外頭等待的時候，每個人都是絕望的。
聽到他醒過來，手術成功的訊息，好幾個人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樣的撕心裂肺，那樣的滋味，沒嘗試過的人怎麼會懂？
現在大哥醒了，竟然還處處為這女孩著想，他有沒有想過他自己？
顧非墨帶著一點情緒離開，誰都看得出來。
夏一念只裝著看不見，繼續舀起一口粥，餵給他。
“你別在意，他就是這脾氣，不過，他不是壞人。”
“嗯。”夏一念點點頭，衝他一笑，粥又送到他的唇邊。
“醫生說這幾天都得要吃流食，等明天檢檢視看情況，如果可以，就給你吃點有滋味的。”
這個白粥，不能油膩不能太補，清清寡寡的，什麼都沒有，連吃三天，已經很煩躁了吧？
顧凌謙卻搖搖頭，她不知道，只要是她親手喂的，喝白開水他也會覺得幸福。
原來自己真的這麼喜歡這丫頭，沒有出事的時候，或許還不能意識到。
等事情出現之後，根本就輪不到他去想，便本能地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守護她。
她，比他的命還重要。
終於將第二碗粥也吃完，夏一念開始收拾東西，想要將碗拿去洗的時候，他忽然淡淡喚住她：“念念。”
“怎麼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有話要說那般，夏一念將碗放下，回到床邊坐好。
“是不是想說奶奶等會過來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
“抱歉。”
“幹嘛無緣無故說抱歉？”
“你和小叔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不過現在，得要委屈你在奶奶面前，繼續裝一下我的女朋友。”
“等我身體好點，出院之後，我會……”
“你都這樣了，還要替我考慮嗎？”夏一念心一酸，輕輕握上了他的手，“我難道，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念念……”顧凌謙看著她握住自己大掌的那隻小手，眼底都是訝異，“你……”
“我們的協議是一整年的，這一整年才剛過完一個多月，你就想要毀約了嗎？你想賠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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