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失禮了。”封老爺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看著她，眼底都是欣慰。
“你真是個乖巧的孩子，你爺爺有這麼好的孫女兒，一定很幸福。”
夏一念心頭微愣，下意識搖搖頭。
他爺爺才不會覺得因為有了她而幸福，她根本不是夏家的孩子。
怪不得爺爺從小不喜歡她，所有夏家的人都可以欺負她，原來只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夏家的小姐。
誰都知道，只有她一直不明白。
見她搖頭，封老爺子有點訝異：“怎麼了？念念，不開心？”
“不是，只是覺得封爺爺真的很好。”夏一念站了起來，站在封瑞的位置，推著封老爺子在茉莉林走慢步。
“這裡好漂亮，看起來一直有人在打理，打理得很精心。”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可以時常來玩。”
封老爺巴不得讓她留下來陪自己，但，她是鄴城的人，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
“逸凡對你做的事情，我……”
“沒事了，封爺爺，這件事情，我不打算跟小叔和顧家的人說。”
夏一念低頭看著他，笑道：“我小叔……脾氣有點暴躁，封爺爺……”
“顧家七爺的脾氣，道上也是出了名的，我原本打算親自去跟他請罪的。”
封逸凡已經被他調走了，讓他暫時出國避一下風頭。
雖然他也恨那臭小子不成器，對夏一念做了這些事情，但，他始終是自己的孫子。
“這個責任，我會承擔，是我封家對不起你。”
“封爺爺，我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打算和小叔說，我們就當它沒有發生，好不好？”
現在小叔還以為她身上的鞭傷是在快活林的時候留下的，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這麼定性了，就算了。
她不憐憫封逸凡，可她憐憫老爺子。
“封爺爺，我們明天就要回鄴城了。”
“這麼快？”老爺子一驚，差點又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回頭看著她，他眼神複雜，分明是不捨的。
“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們會多住幾天。”
“小叔這次毀了千秋門一個據點，他們說小叔和千秋門已經徹底對立起來。”
“這裡是耀城，始終不是小叔的勢力範圍鎖在，還是要回到鄴城，才有保障些。”
畢竟，現在小叔受了傷，得要靜心修養，回鄴城是最好的選擇。
封老爺子其實也知道，只是，真的捨不得。
“念念……我就叫你念唸了，以後你也和封衍一樣，叫我爺爺就好。”
爺爺……這兩個字，讓夏一念無由來的，心頭一陣酸楚。
在她有個這麼壞這麼壞的爺爺之後，現在，再叫另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爺爺，真的很心酸。
“你……不願意就算了。”封老爺子知道，自己的要求好像有點過分。
他無聲嘆息：“等會跟我……”
“爺爺。”夏一念咬著唇，有點羞澀地看著他，再喚了聲：“爺爺。”
封老爺子激動了連指尖都在顫抖。
就算不是自己的孫女兒又怎麼樣？她那麼像靜初，那麼像封綏，那麼像柔兒。
一切，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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