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來鄭勤勾搭上了商賈的小老婆,大局為重,慶寧帝只能自己包攬了。
第二日夜。
夜色沉沉,慶寧帝與鄭勤蜷縮在運送布匹的馬車內,車輪碾過崎嶇的道路,顛簸得兩人幾乎難以安坐。鄭勤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陛下,再忍忍,天亮前我們就能到竹灣了。”
慶寧帝閉目養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苦盡甘來,絕望中總有希望,這是上天給我的磨練,老天爺還沒有放棄我。”
他已經開始幻想和水師碰頭後,重振雄風,呼風喚雨了。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在天矇矇亮時抵達了竹灣海寧水師的駐地。
車剛停穩,外頭便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車簾被人粗暴地掀開,幾名水師士兵手持長矛,厲聲喝道:“什麼人!竟敢擅闖水師駐地!”
鄭勤連忙探出頭,臉上堆著笑:“各位軍爺,誤會誤會,我們是……”
話未說完,一名士兵已經將長矛抵在了他的胸口,冷聲道:“少廢話!鬼鬼祟祟藏在車裡,定是敵人來的眼線!拿下!”
慶寧帝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並未開口。
鄭勤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高舉過頭:“各位軍爺,請看!這是太後賜的於氏一族的腰牌,我們是太後的人!”
士兵們一愣,接過腰牌仔細端詳。
金鑲玉的腰牌,上面刻著“於”字,還有龍鳳呈祥的紋路,這和他們總督的腰牌一模一樣!
他們並非普通老百姓,知道這腰牌的含金量。
士兵頭領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收起長矛,恭敬道:“原來是於氏的貴客,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我們這就去通報總督大人!”
不多時,兩人被帶到了水師總督於先益的帳中。
於先益聽士兵說兩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男人拿著於氏的腰牌,原本還奇怪是於氏哪一位窮親戚上門投奔,結果一見慶寧帝,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行禮:“陛下!您怎麼親自來了?臣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慶寧帝見到於先益這畢恭畢敬的模樣,內心總算得到了一絲滿足,他又回到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來了。
慶寧帝擺了擺手,讓鄭勤直接切入主題,把京中局勢和他們遠航征服新大陸的計劃講了一遍。
於先益聽的雙眼放光,本來江山易主,他就已經惶恐無比,還不知道辛家如何處置自己這個舊黨,已經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只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這下有方向了!
慶寧帝問道:“海寧水師現在如何了?東海的局勢又如何?當真如你所說的那般風平浪靜,敵人都被海寧水師嚇得無影無蹤?”
於先益臉上堆滿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回陛下,東海近來前所未有的安寧,倭寇海盜皆已銷聲匿跡,這都是託陛下的洪福,加上臣等日夜操練,才得以震懾宵小,敵人都不敢冒頭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啥,最近連零零散散的海盜小流氓都不見了。
他們原本還和東海上的海盜有合作,讓海盜進漁村欺負村民,然後他們海寧水師如同天神下凡把海盜打的落花流水。
海寧水師口碑變好就是這麼來的。
但是最近一個多月,他們的“合作夥伴”失聯了,連個影都找不到。
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