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爹不會這樣做的!”
太後聽到江周臨不見了,心頭生疑:“好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逃命,不知道狼群什麼時候會追上來,趕緊走吧。”
“江大人好歹是吏部尚書,肯定有自保的辦法,先別管他了!”
在太後的催促之下,盧芳沁攙扶著江挽月一路往山下走去,又困又累又餓,卻不能停下。
他們在山中走了一天一夜,停下休息的時候很少,腳都磨出了血泡,腳底鑽心的疼。
物資的全都被燒毀,拉車的馬匹也不見了,累了只能輪流換班睡覺,派一個人放哨站崗,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三人的狀態就像山中野鬼一樣,疲憊不堪,和丟了魂似的,神情都有些呆滯了。
特別是重傷的江挽月,她沒有休息的時間,餓了只能夠吃野果。
幸好太後懂些藥理,在山中摘了些止血的草藥,勉強吊住了江挽月的傷。
盧芳沁心疼女兒給她偷鳥蛋,結果被鳥啄傷了眼睛,左眼血流不止,估計是要瞎了。
直到第三日黎明時分,天微微亮起來,三人抵達了山腳,碰上了起早來山中採藥的採藥女,盧芳沁用身上的金簪和採藥女換取食宿,給江挽月看身上的傷口,三人這才算是脫離險境,終於看到了點希望。
經過採藥女和村醫的治療,江挽月還是沒能夠保住自己一條腿和胳膊,成了半廢的人。
採藥女的屋子裡。
江挽月躺在硬的硌背的木板床上,蓋著縫縫補補的破棉被,眼睛空洞的望著茅草屋頂,有種現在就想了結自己的沖動。
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沒複仇,一想到還有鄭公子和海寧水師這最後一抹希望支撐著她活下來。
而她並不知道,她心心念唸的鄭公子,被拐賣了。
“我說了,我是東海一霸鄭勤!你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叫你們的老大出來見我!”
鄭勤和慶寧帝地被麻繩五花大綁,扔到了驢車上。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寄宿的那一戶村民是人販子,將他們以三兩銀子的價格賣了出去。
慶寧帝看到區區三兩銀子,就讓那村民欣喜若狂的時候,只覺得屈辱諷刺。
“鄭勤?”
負責運送他們的彪形大漢顯然是知道這個名字,“你在開什麼玩笑,鄭勤怎麼會淪落到被人賣掉的地步?”
鄭勤聽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名號,心中一喜,連忙問道:“這裡是哪裡?是不是已經離海邊很近了?”
彪形大漢嗤笑一聲:“你傻呀,我告訴你你好逃跑是吧。”
說罷,他兩個手刀直接將鄭勤二人劈暈了。
再次睜眼,鄭勤被水潑醒的。
一個酒樓夥計打扮的人冷笑的看著他:“醒了?醒了起來幹活吧!你和這個閹人一起把後廚的盤子洗了,沒洗幹淨,不能吃飯。”
慶寧帝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屆皇帝居然淪落到在酒樓裡洗盤子的地步,還被叫做閹人,悲憤羞辱,但是在山上那段日子連野草都嚼過的,他一聽到有飯吃,嚥了一下口水,遲疑的拿起了一個菜碟。
但是從來沒有洗過碗的他,沒過一刻鐘,就失手打碎了一個菜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