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繞了好遠的路,他們現在前往海寧水師的駐地,估計還要走上十多天,而且路上都是小路,有時荒山野林的還要自己披荊斬棘開出條道。
行程已經超出預期,而鄭勤往背簍裡存的銀錢又不敢輕易花,背簍商城裡的現代食品貴的很,背簍空間裡儲存的食物只能省著吃。
鄭勤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只準備了十天的口糧,不過他們逃跑的時間很緊,想要再多囤上幾個月的口糧,時間也不允許。
對著隨身攜帶的牛皮地圖,鄭勤有些絕望,他們現在逃跑的路全都是山路小路,沿途沒有經過任何一個有他手底下的人駐紮的城鎮,根本沒辦法補充食物衣物。
他們餓了就摘些野果充饑,渴了就喝些山澗的冷水。
天公不作美,山林裡氣候多變,天上下起了暴雨。
兩人踩在泥濘的山路裡,身上的衣物和鞋襪已經濕透,濕滑軟爛的泥隨便踩一腳就讓人陷進去,將腿拔出來都要費上好半天勁。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鄭勤和慶寧帝生無可戀,心中只為了海寧水師那一道念想苦苦掙紮。
只要和海寧水師彙合,一切就苦盡甘來了。
淋成了落湯雞,二人總算在山中找到了一處山洞避雨。
慶寧帝喝了一口水囊裡的涼水,冰到胃裡翻江倒海,心裡不住想念周居善泡的咖啡和奶茶。
他想起自己曾經在禦膳房挑剔膳食的樣子,那時的自己何曾想過會有今天?
慶寧帝因為受傷抵抗力下降後,又感染了風寒,一路上咳個不停,時不時發高燒,還把鄭勤也給傳染了。
背簍現在氪金等級太低,只能兌換食品,換不了藥品,只能從貝樂空間裡取出藥材來煎藥。
但難就難在,鄭勤之前也沒有抓藥煎藥的經驗,更別指望慶寧帝這個食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帝了。
鄭勤苦哈哈地扇著藥爐子,猛烈咳嗽:“咳咳咳——”
慶寧帝也發現了鄭勤會從這背簍往外掏東西,這背簍就像是無底洞一樣。
慶寧帝看著平平無奇的背簍,眼神變得越來越炙熱,他窩在篝火邊,問抱著背簍的鄭勤:“鄭公子,這背簍,能變出見效更快的藥材嗎?”
“比如說之前頭痛的厲害,戚太醫曾經給我吃過幾粒薄薄的藥丸,只過了一兩個時辰,我的頭疼就好了。”
鄭勤搖頭,一臉苦兮兮道:“陛下,現在還不能,這背簍的法力還沒有限制。”
慶寧帝聞言卻心下生疑,既然背簍變不出藥材,辛家一行人在流放路上又是怎麼治病的?
流放路這麼苦,他們總不可能是金剛不壞之身,一路上都沒生病吧?
他覺得鄭勤對自己有所隱瞞,難道是捨不得給自己用上好藥嗎?是故意想讓自己病壞了身子?等到他們和海寧水師接頭,再前往那片神秘的美洲大陸,自己很有可能病死在路上。
然後鄭勤就能接手自己的海寧水師了。
慶寧帝越想目光越深沉。
說起來他感覺自己這些天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總是使不上勁,在感染風寒之後,就更加感覺自己軀體殘敗了。
難道是鄭勤從這背簍裡掏出來的那些吃食有問題?
戚允當初給慶寧帝治病養生的時候,已經在他體內埋下了隱患,現在路途奔波勞累,已經開始發作。
但是,疑心重重的慶寧帝此時更懷疑眼前這個鄭勤。
他覺得逃跑的這些天鄭勤在故意帶他繞路,每次都以另一條大路上有追兵為藉口,但他好幾次都沒看見追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