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會因為同你熟識就手下留情。”
辛澈語氣變得兇了起來,但給江黎黎擦的動作卻輕得像碰蝴蝶翅膀。
江黎黎聞言立刻搖了搖頭,班長給她紮針,有種熟人之間的尷尬,她一想到在班裡天天拉著他們打遊戲的班長現在成了給她紮針的醫生,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辛澈塞過來一個梅花紋暖手爐,突然從袖子裡掏出顆裹著糖霜的梅子他常年握劍的手指沾著蜜糖,在冬日陽光下亮晶晶的。
“新醃的蜜餞。“他把梅子按在她嘴唇上,順手捏了捏她冰涼的耳垂,“乖乖喝完,明天帶你去溫泉行宮好不好?那裡很暖和。”
風吹起紗簾,夕陽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他冷峻的眉宇都顯得溫柔了。
江黎黎咬住梅子時,瞥見他黑衣領口露出的白色裡衣。
這人站在金碧輝煌的屋子裡,就像把寒鐵劍擺在珠寶堆裡。
偏偏他低頭看她的眼神,總讓她想起雪山融化的溪水。
“你怎麼突然這麼會哄人?”
江黎黎嚥下藥膳的湯汁,面頰帶著淺淺的粉,像兩瓣桃花。
她手指玩著他腰間玉佩的穗子,“你該不是用馴鷹的手段對付我吧?”
江黎黎想起朔月和獵風那一對鷹,它們如今留在了彌國,可以在山川草原間自由翺翔。
但是留在彌國山上部落的路仁佳時不時會讓她送些罐頭過去。
說那兩只鷹有時候饞罐頭了就會死皮賴臉的賴在路仁佳的房頂夜夜鳴叫。
這讓兩只鷹的主人江黎黎面上無光,這兩不值錢的大饞丫頭小子,是她養出來。
辛澈聽江黎黎提起兩只鷹,就想起那兩只鷹幹過的傻事,笑得胸口震動,戴著皮革護腕的手捧起江黎黎白淨軟乎的臉蛋。
窗外金燦燦的夕陽灑在二人身上,他帶著藥香的氣息撲在她臉上:“要是那一對傻鳥我才懶得管,隨她們吃不吃。”
“哪會像現在這樣,天天哄某個小祖宗吃飯。”
辛澈好不容易哄著江黎黎吃下了些東西,這才放心下來,拿起水果籃子裡的刀開始切桌上擺著的蜜瓜。
燭光噼啪聲中,站在門口候著的新兵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傳聞中的戰神大人正認真把蜜瓜切成小塊,這專注無比的神情堪比戰場殺敵了。
江黎黎瞥見門口新兵們臉上目瞪口呆的表情,頭上的梨花發簪隨著笑聲輕晃,滿屋子藥味都染上了甜香。
江黎黎笑道:“你把蜜瓜分給兄弟們幾塊吧?他們跟著你練兵辛苦了。”
辛澈聞言一挑眉,嫌棄的看了一眼在他看來還遠遠沒有達標的新兵:“我帶兵練兵就不辛苦?”
“哎呀,你去送嘛。”
江黎黎推了推他的胳膊:“反正我們倆也吃不完,你關心關心新兵,讓他們感受一下軍營裡的溫情。”
辛澈無奈應允下來,託著裝蜜瓜的盤子,給新兵們送溫暖。
甜甜的蜜瓜送到眼前,新兵們都驚呆了,面上的情緒不是高興,而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怕將軍是對今天的訓練成果不滿意在懲罰他們,瓜裡有毒,瓜裡有瀉藥之類的。
“將軍,這是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