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防禦!”
城牆之上,長得壯碩的舒敏達一下慌了神,口中如同狂獅般嘶吼。
相貌莊重的吳兆,湊到白髮男子陸溫瑜身邊,聲音深沉的說道:“這是兵家攻城時常用的把戲,床弩、投石車、弓箭手全部出動,打得我們沒法露頭,而他們的人再趁勢靠近城牆,搭上雲梯,強行上牆。”
那白髮陸溫瑜聽了之後,只是喃喃的說了一句,“弓箭手…還沒出現。”說完,懷中長槍猛的戳出一槍。
鏘。
一聲震懾響聲,將蹲在身邊的幾個小卒震懾得倒退而出,一個個捂著被震盪得溢位鮮血的耳朵,滿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支手臂大小的精鐵箭矢,狠狠跟陸溫瑜手中的漆黑長槍撞在一起,一陣威震漣漪掃出,又將那幾位被震開的修士擊飛數步,一位長得瘦弱小個子更是直接被這股漣漪掀上半空。
或許是這小個子真的倒黴透頂,被震飛上半空之後,一根床弩箭矢重重襲來,正中小個子胸腔,強悍的力道瞬間將小個子撕扯得四分五裂,滿地血腥。
瞥見這一幕,陸溫瑜稍稍凝眉,不過並沒有理會太多。
此時的他,手中長槍還頂著一根床弩箭矢,箭矢的威力差點讓他倒退一步。
看著這根餘威不減的箭矢,陸溫瑜一咬牙,手中暗勁爆發,那錐子形狀的精鐵箭頭瞬間塌陷成一塊銀亮鐵餅,而箭矢後的長棍被這股暗勁轟的四分五裂。
做完這些,陸溫瑜卻也是被床弩箭矢逼得稍稍後退了半步。
看著地上的那塊被他暗勁擠成鐵餅的箭頭,陸溫瑜深沉說道:“這床弩,威力不小!”
在一旁一直看著他的吳兆沉著聲,沒有說話。
陸溫瑜用手將腦袋上的斗笠稍稍抬起,瞥了一眼城下,而後眯著眼睛淡漠說道:“他們似乎沒有靠近搭建雲梯……”
吳兆走上前兩步,小心翼翼的往城下張望了一眼,不由的鎖起眉頭。
皇承恩他們的確沒有派遣大軍上來搭設雲梯攻城,而是不斷的發射床弩箭矢,投石車投出一塊又一塊的巨石。
但三萬黑甲軍,卻是一動都不動。
“有違常理。”吳兆眉頭緊鎖,心中很是不解。
城池之下,皇承恩收了寶刀,雙手握著馬韁,一動不動。
在他身後的莊傲看著城牆之上,那些被幾道箭矢,幾塊巨石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竄的人影,咧著嘴嘿嘿笑道:“散兵遊勇就是散兵遊勇,才這點攻擊就嚇尿了,那待會要是見到了萬箭齊發的場景,還不得哭爹喊娘?”
跟著皇承恩當了兩年副將,莊傲雖然還帶著些許痞氣,但本質上卻已經算是成為了一位合格的將領,更是一位合格計程車兵。
若是百萬大軍在眼前,莊傲收到的軍令是闖他個七進七出。
之前的莊傲會二話不說直接開溜,保住小命才最重要。
而現在的莊傲,會直接提起自己的繩槍衝殺上去,哪怕瞬間被秒殺,但心中依舊記得七進七出的死命令。
這就是江湖人跟士兵本質上的區別!
披著重甲,騎著戰馬站在莊傲旁邊的懷成平嘿嘿笑道:“那就讓他們喊一喊!”
說完,懷成平大手一揮。
軍陣之中突然有有一位甲士從懷中取出一根牛角,朝著牛角末端狠狠的吹了起來。
嗚~
厚重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則是一陣陣鏗鏘有力的跑步聲。
只見三萬黑甲同時朝兩邊退去,空出一條中間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