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外圍的蕭暮語此刻腦門上浮現陣陣冷汗。
他看見了程同濟,程同濟也看見了他,同時,他也聽見了劉蟄說的那些話,當時心中一顫。
要是程同濟告發他,他恐怕要下場極慘的被踹出去。
好在程同濟沒有做出這樣的事。
此時的蕭暮語只能擠在最外圍,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擠不進去,而且小慕容也嫌棄裡邊人太多,更熱,沒讓蕭暮語擠。
皇承恩跟明龍鏡,以及黑白無常兩位護道者都來了,顯然,他們對這兩位武道絕頂都抱有一定的興趣,只有小嗷,知曉這趟去是看別人打架之後,默默的甩甩腦袋,漠不關心。
兩個人打架,關我一隻狼啥事?要是兩根骨頭打架,我保準第一個衝上去!
蕭暮語心中剛撥出一口氣,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本來就被劉蟄跟程同濟嚇了一次的蕭暮語有些心驚膽戰,嚴格來說,他跟陽延這一派還有仇呢,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
蕭暮語趕忙回頭,不過卻是前幾天用一本蕭暮語翻都懶得翻,胡亂扔在客棧的武技,換了午飯的麻衣老頭。
此刻這個老頭還是賊眉鼠眼的,身上麻衣沾了不少灰塵,顯然這幾天都住在乞丐窩……
老人拍了蕭暮語的肩膀,嘻嘻笑道:“小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蕭暮語臉上再次掛起人畜無害的笑容,嘻嘻笑道:“老先生對這兩位決定的戰鬥也感興趣?”
老人嘿嘿一笑,“也不是對這兩個感興趣,就是有人打架,我就喜歡上去湊一湊,或許能撈點好。”
頓了頓,老人反問道:“我給公子的那本武技,公子可修行了?”
蕭暮語哭笑不得,搖頭道:“沒呢,仍在客棧了。”
老人當即有些著急,鼻子下的八字鬍不斷抖動,“回去趕緊學啊,我那可是神功!公子天賦上佳,要是修煉成功了,陽延跟邪安順可就不是對打,而是兩個聯手被你暴虐了!”
蕭暮語聽見這話,直接被嚇了一跳,四處張望兩眼,好在沒人注意之後,才撥出一口氣,苦笑道:“老先生,這可是人家的地盤,這話說的…容易捱打。”
老人尷尬一笑,不過轉頭卻又說道,“我可不是說笑,記得趕緊練!”
蕭暮語哭笑不得,搖頭嘆息道:“老先生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師父就是被一本地攤上的便宜武技禍害了一輩子,學了幾十年,才學會三招,我可不想步他老人家的後塵。”
頓了頓,蕭暮語又說道:“老先生,打我出生到現在,你是第一個說我骨骼精奇練武奇才的。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懂,就是一隻狗能修煉,都比我進步快,您就別吹捧我了。”
說著,蕭暮語滿臉歉意輕笑,想擺脫這個老人,但卻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忽然雙眼一凝,瞧見了那個蹭飯的老乞丐,忽然笑道:“我碰著熟人了,去打個招呼,老先生輕便。”
老人點點頭,笑而不語,蕭暮語告辭。
老人望著蕭暮語的背影,用細若蚊足的聲音喃喃自語:“小姐的兒子,天賦怎麼可能差?世人愚昧!”
蕭暮語再次見到了那個乞丐,打趣的說道:“怎麼,你也來看了?前兩天不是還說這兩個老不死的打架,擔心傷及無辜嗎?就不怕傷到你了?”
前兩天吃飯的時候,這老乞丐可是大言不慚的詆譭了兩位絕頂一番,說打架傷到人咋的算,蕭暮語還以為他不會來的。
乞丐嘿嘿一笑,露出缺了一顆門牙,還渾濁不堪的漏風牙齒,沒有回應蕭暮語的話,問了一句:“小公子能否再賞口酒喝?”
蕭暮語一愣,四處張望了一下,聳聳肩道,歉意道:“難辦了,知道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要打架,都過來看戲來了,酒樓都不開張,要不您先忍忍?等他們打完了,我請你進酒樓裡喝,絕對是上好的好酒!”
不知道為什麼,蕭暮語對這個老乞丐有種好感,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