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喝得伶仃大醉。
李登堂突然起身,指著天際那一輪明亮彎月,氣勢磅礴的問道:“天下百年內的大勢,你可知曉?”
有幾分燻醉的蕭暮語心猛的一提,他知曉,重點要來了!
蕭暮語舉起酒杯,如同跟李登堂敬酒,“願聞其詳。”
李登堂嘿嘿一笑,坐到蕭暮語身邊,舉著酒杯深吸一口氣,做好了長篇大論的準備:
“咱現如今所在的大璃,外患倒是沒什麼外患,北部的北冰原內訌一大堆,不敢對大璃出手。東部的傲來國有著大炎遺孤建立的官渡朝堂守著,自然也不敢放肆。西邊的星月國,現如今,站、坐的兩位皇帝互相在掙權,管不上這些擴張的事,南邊的諸國雖然有錢,但軍力不行,只想著自保,也不會滋事。”
“但大璃的內憂可真的令人堪憂,東邊大炎遺孤虎視眈眈。西邊的西涼王趙毅更是厲兵秣馬。北邊的節度使廣景明也整裝待發,看著天下大亂的時候想著分一杯羹。南邊分了十幾個諸侯國,實力弱小,如果真的亂套起來,即便想要勤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那位馬騰長女馬嘉佳登基之後,也沒有傻乎乎的就血洗廟堂,畢竟沒有人的廟堂可就不能叫廟堂了。但是這樣的弊端很大,雖然說能保證了大璃的安穩,但朝堂之上卻是魚龍混雜,想什麼的都有,很多大官員之前便被太子和三皇子給收入了麾下,現在還在想辦法幫那二人復辟,跟馬嘉佳忠心的人可不多,雖然一直在洗牌,但你覺得一個新晉的官員一來就能當上丞相,當上御史大夫?還需要慢慢培養成長才行。”
“不過馬嘉佳之才,的確不一般,這樣混亂的局面之下,她都能將整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實在是難得的君王,若是再給她十年,將朝堂內的人全部換成自己的心腹,到時候那三個大的諸侯國就難受了。”
蕭暮語連忙問道:“那你覺得大炎蕭家復國的期望能否成功?”
李登堂沉吟了半晌,笑道:“希望不大,大炎遺孤僅僅有東邊的蕭厲掌握重兵,雖然這幾年來一直都在招兵買馬,但終歸實力有限,靠著東邊幾個郡的稅收,很難突破五十萬的兵力,而且蕭厲不過是一介莽夫,行軍打仗在行,但是治理國家就難了。不過也不一定就不能成功,變數便是那個出逃了的大炎太子殿下。”
蕭暮語直接單膝下跪,對著李登堂深深抱拳拜服,說道:“先生教我!”
以李登堂的才智,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蕭暮語的身份,否則也就不會在他面前談論天下大勢,蕭暮語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李登堂淡淡一笑,“看在美酒的情面之上,今天我也就嘮叨嘮叨。”
蕭暮語不敢怠慢,直接給李登堂倒上一杯酒。
李登堂舉著那杯出現明月倒影的香甜美酒,爽朗笑道:“太子親自沽酒,我李登堂難得的福分喲。”說完,李登堂一飲而盡。
“殿下可知你犯了幾個錯誤?”
蕭暮語一愣,連忙再次給李登堂的空杯中倒滿酒。
“先生賜教。”
李登堂沒有直接把酒喝下,而是舉著裝滿酒的白瓷杯子輕輕搖晃,說道:“大璃建國之初,皇城內子民可謂是身在大璃心在炎,若是太子當時便扯大旗,鬧個城內譁變,趁亂出逃,回到東邊官渡,招賢納士,跟傲來國交好,大璃可不敢輕舉妄動。大璃剛剛打了半年的仗,他們也是傷筋動骨,需要修養。而殿下憑藉大炎皇室之名,少不了有忠肝義膽之臣前來投靠,吞併附近州縣,養足實力之後跟大璃開戰,不敢說必勝,但至少贏面很廣。”
“然而殿下當時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