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清涼,蟬鳴不斷。
蕭暮語躺在床上,睡了一天的他並沒有什麼倦意,在床上靜靜發呆。
忽然,他眼睛猛的一凝,望向窗外,叱喝道:“誰在那?”
窗外的人影顯然猛的一慌,連忙逃竄離開。
蕭暮語並沒有看見來人的身形,也沒看見他的長相,之看見了兩隻羊角辮在窗戶邊上一閃而過。
蕭暮語蹙眉,低聲喃喃道:“難不成是小慕容?”
蕭暮語已經許久沒見過小慕容,自從上次中了蛇毒之後,就再也沒見了。
“也不知道那丫頭什麼情況了,窗戶外邊那個是不是她?如果是的話,她怎麼不進來?”
蕭暮語心中有些慌張,擔心出了什麼事情,心中暗暗決定,只要傷勢恢復,一定要上青蓮峰看一眼!
翌日,宴冷玉果真來了,帶著親自熬煮雞湯給蕭暮語一口一口的喂下。
喋喋不休的講著今天太阿宮所發生的芝麻小事。
“天命峰又多了一具殘肢,是新生的,死之前還在地牢門口站崗。”
“戈玉韻死了,死得很痛苦,在地牢之中被人毒殺了。”
“刑法長老對外宣佈了,上一次的賭鬥,是你贏了,至於賭注,他會盡快送過來。”
蕭暮語怔怔的看著宴冷玉,她在說出戈玉韻身死的時候,毫無感情波動,情緒沒有半點變化。
就在蕭暮語想寬慰宴冷玉兩句之時,窗外忽然響起來一陣爭吵聲。
循聲望去,只見小樓別院最中間的小潭旁邊,呂正和刑法長老對峙。
“呂正,你何必要趕盡殺絕,即便戈玉韻即將被逐出太阿宮,但那也是半年之後,現如今他還是我太阿宮的學子!”
刑法長老橫著脖子,沒有往日的威嚴,只有學子被殺時的怒火萬丈。
呂正挑眉,“戈玉韻死了?”
呂正一聽刑罰長老的話,頓時知曉了他的意思,顯然是為戈玉韻來討公道的,雖然找錯了人……
“你休要狡辯!”
刑法長老認為呂正的不知情是裝出來的,是想要狡辯找藉口,當即怒吼。
呂正聳聳肩,“狡辯個什麼?我一整天都守著蕭暮語那小子,哪有時間出去殺人?”
刑法長老黑著臉,從懷中取出一張染了汙漬的白色手帕,狠狠甩到呂正身前,冷哼道:“這是從戈玉韻嘴角擦拭出來的東西,他明顯就是中毒而亡,整個太阿宮,除了你們枯峰的兩個人之外,還有誰是毒修?!”
自從當年‘毒’一宗門被滅之後,毒修就成為天下武林所不恥的一種修煉方式,除了一些特立獨行的人之外,幾乎沒人修煉。
呂正早年間也是毒修,因為種種原因,不得改修其他一道罷了,只不過雖然不是毒修了,但配置毒藥和下毒的能力,可不會遺忘。
呂正接過刑法長老甩過來的手帕,眉頭緊鎖,放在鼻息之下輕嗅來一下,旋即笑出了聲,眉頭也跟著舒展開。
“何慶興,好歹你也是丹峰的峰主,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毒?”
呂正嗅了嗅手帕,就已經知曉這毒是什麼毒。
刑法長老黑著臉回答道:“斷腸散。”
刑法長老同時兼任丹峰的峰主之位,終日在藥材之中游蕩,自然知曉這是什麼毒。
呂正嗤笑一聲,“既然知曉這是斷腸散你還來找我?是不是見我幾十年不玩毒了,覺得我下毒的本事早就煙消雲散了?不是跟你吹的說,要是我下毒,我保證沒人知道是我下的,好包括死的那個!”
這就是毒修,高深的毒修,下毒於無形,即便是死的那個人到死都不知曉自己死被毒死的。
而斷腸散卻是民間最常見的一種毒藥,用他來跟毒修相提並論,簡直就是對毒修的一種羞辱。
刑罰長老沉默來,這些其實他也知曉,之不過卻因為戈玉韻的死迷了心智,一時沒能想到,畢竟,那也是跟了他一年的學員,說沒有感情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