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璃疆土往東,有九州十三郡,隔著條滔滔大江,與大璃遙遙相望。
九州十三郡之上,豎立的不是大璃翠綠色旌旗,而是前朝火紅色炎旗,稱呼之上,也非大璃,而喚作大炎,這便是大炎遺孤隔著江水自成的一座朝堂。
只不過這朝堂也十分奇怪,空有朝堂不見天子,朝野之上最大的官就是那個一年四季除了睡覺之外,皆披著鎧甲的大炎王爺蕭厲。
大炎遺孤在那九州十三郡最中間的晧觀郡中,搭建了皇宮。
現如今,文武百官整齊排列在朝堂之上,官員眾多。
武官之首站著一個面對眾人的披甲悍將。
這悍將身高八尺,臉上有道修長刀疤,常年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血性令人恐懼,靜靜矗立,但卻不怒自威,威勢自體內發出,靠近他的那些文官忍不住彎下腰桿。
五年了,大炎滅亡已經整整五年,五年當中,這位昔日的王爺蕭厲一日也不敢鬆懈,也就兩年前馬騰被炸死的時候,高興得多喝了二兩小酒之外,其餘時間再也從未見他發出半點笑意。
此刻的蕭厲兩鬢已經有些斑駁,正常而言,他一個剛進四十的不惑之年不應該有這中情況,但日夜忙活的他,根本壓不住身子迅速衰老。
蕭厲站在大堂之上,望向文官一列,面目陰沉道:“什麼情況?為什麼今年的賦稅收得如此之少,大軍的軍餉竟然遲遲未發?!”
專門管理錢財的戶部尚書黃興文哆嗦的站出文官一列,對著武官之首的蕭厲哆嗦作輯道:“稟大將軍,我大炎現如今擴充兵力達到五十萬餘,又鍛造器械,光靠這九州十三郡的百萬百姓,實在是難以支應,再加上這兩年傲來國頻頻擾境,許多人都不敢出海打漁,地上又鬧了澇災,百姓苦不堪言,實在是難以有多餘錢財供養軍隊了啊。”
蕭厲眉頭緊鎖,深吸一口氣,走到大殿中央,文武百官作輯下拜。
眾文武百官見狀,嚇得趕緊跪拜還禮。
蕭厲抬起身子,僅僅四十歲的人,面容已經有些蒼老,他開口道:“我知道,我就是一個只會打仗的匹夫,大炎的管理運作,少不得諸位。”
頓了頓,蕭厲繼續道:“各位都是大炎忠臣,在先皇命隕,皇城被佔之後,不遠千里趕來這豎立著大炎旗幟的官渡,為大炎的重建出力,我作為皇室中人,在此拜謝了。”
說完,蕭厲又作輯對著眾人一拜。
文武百官聽了蕭厲的話,腦中不由的浮現出當初大炎被滅時的光景,泣淚不止,高聲哀哉。
這些文武百官當中,許多並不是一開始就駐紮在官渡的,而是大炎被滅之後,聽聞了官渡這還豎立這大炎將旗,而王爺蕭厲更是厲兵秣馬呈反攻之勢後,毅然決然的趕來官渡,為這新建的大炎效命,其中住得偏遠些,身上又沒銀錢的,更是不惜拋家棄子,徒步趕來。
這也是為何大炎被滅之後,很少出現反璃復炎的叛軍出現,因為大多數有志之士,全都到官渡這來了。
蕭厲深吸一口氣,喃喃道:“但現如今大璃日益強盛,隨時可能攻打過來,為了儲存實力,也為了日後反擊,我們絕不可能裁軍!五十萬兵甲,只能多,不能少!”
隨著蕭厲迴歸正題,文武百官也收了哀傷,哽咽聲少了許多。
而戶部尚書黃興文眼角掛著淚,再次說道:“將軍,實在是無糧無稅可徵了啊,若是強行徵糧,就要激起民變了。”
蕭厲眉頭緊鎖,不知所措。
若是帶兵打仗,他可以說是百戰百勝,攻無不克,但治理國家,他實在抓襟見肘,為了能看好各地官員呈上來的公文,他甚至鑽入了最為厭惡的書房當中,拜了個學識極好,但年齡卻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後生為師,學了幾年,從大字不識一籮筐,現如今也能讀幾句晦澀難懂的春秋時八經了。
站在蕭厲下方,一個二十出頭,長得壯碩,披著跟蕭厲同一樣式盔甲的男子走出佇列,對著蕭厲作輯道:“父親,兒子前幾日招了個幕僚,名叫鄧艾,他手中有屯田良策,或許可解父親之愁。”
“哦?”
蕭厲詫異的望了這個兒子一眼,激動道:“快,快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