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雙城,西北這幾個四不管地帶,公認的最為貧瘠的一個城池之一,但即便如此,一樣沒人敢輕視它。
城中門派林立,所有販賣物品的坊市,都是各種門派在經營,城中更有三大巨頭,每個巨頭至少都有一位實力高達地階上品的強者坐鎮,
三大巨頭之一,最為富裕的萬寶齋,更是有一位兩百歲的天階老者閉關此處,無人敢惹。
而血衣侯在這門派林立,少說也有一百多個門派聚首的左雙城中,排在最末端。
即便門派裡有一個黃階上品的大當家,以及兩個黃階中品的二當家和三當家。
在其他地方,這等實力,不敢說能橫著走,但起碼斜著走已經不成問題了。
但在左雙城這種地方,卻只能當個畏首畏尾的烏龜,根本不敢支稜。
這天,一匹駿馬闖入沒有守軍看守的城門,直徑來到城池南邊,三個坊市中間的血衣侯總部大門。
雖然只是一個小勢力,但面子方面依舊做的充足,碩大的硃紅色大門之外,兩個穿著血衣侯特有紅色長袍,腰跨佩刀,勢力少說也有黃階中的男子矗立兩邊。
大門之外,兩尊磅礴威武的石獅子昂首矗立。
從黑風寨後山慌亂出逃的寬通,猶如喪家之犬,搶了山下民舍中的一匹矮腳馬,騎乘整整一天兩夜,這才從黑風寨氣喘吁吁的趕到左雙城,來到這個自己引以為傲的表哥裴元凱所在的血衣侯派門前。
下了馬,壯碩的寬通恭敬對著血衣侯門口,那兩個注視他的守門人,恭敬作輯下拜,心中忐忑,小心說道:“煩請二位小哥跟三當家裴元凱通報一聲,便說黑風寨的表弟來找他。”
兩個守門人聽到寬通自稱三當家的表弟,眉頭不由的鄒了一下。
血衣侯中,大當家管人,二當家管財,而這個三當家就屬實有些尷尬,雖然掛著個當家的名頭,但沒有半點當家的權力。
雖然知道三當家裴元凱不過是一隻沒有骨架的虎皮,但怎麼說都是當家的,這兩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作輯回禮道:“稍後。”
另一人推開硃紅色大門的偏門,小跑進去通報。
寬通站在門口,心中忐忑萬分。
他與這個裴元凱雖然是表兄弟,但兩人卻極少往來,若不是黑風寨被那臥虎山莊給突襲全殲了,打死他也不願意跟這個極為驕傲的表哥來往。
但山門被滅,想讓他這個睚眥必報的寬通就此作罷,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片刻後,偏門再次開啟,之前通報的那個守門人對著寬通說道:“三當家讓你進去。”
聽到這話,寬通的心總算是落下幾分了。
只要能見到裴元凱,他就有機會,並且有把握說動這個表哥幫他復仇!
血衣侯這個門派的總院十分龐大,其中還分佈著不少小院,只不過那裴元凱的院子卻是在最東邊的一個小角落中,雖然裝飾一樣富麗堂皇,但明眼人都知道,這院子的主人入不了正流。
隨著寬通敲開裴元凱院子的大門,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血紅色長袍,在屋子裡飲酒買醉,鬱郁不得志的表哥。
一見面,寬通急忙用力眨眼,眼眶中生生擠下幾顆淚水,對著坐在大紅圓桌前,拿著瓷杯飲酒的裴元凱撲通跪下,哭喪喊道:“表哥,你要為我做主啊,表哥。”
一身紅袍,長得算不得俊美,但也有幾分英姿,身材清瘦的裴元凱撇起一隻眼睛,看著哪個哭得極慘的表弟一眼,心中冷哼一聲,仰頭將手中瓷杯裡的酒一飲而下,閉上眼睛慢慢回味嘴中酒香。
片刻後,裴元凱才從酒香中回過神來,放下杯子,輕聲喃喃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