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村子一片漆黑,村裡的人都知道今晚會有山匪接親,早早就閉門熄燈,躲在家裡不敢出來,有些養狗的人家還特意將狗子的嘴巴給封了起來,生怕它們叫喚兩聲,引來山匪的注意。
村子中心那顆參天柳樹之下,蕭暮語雙手交叉抱住腦袋,背靠柳樹樹根。
小丫頭慕容趴在他腦袋上,翠綠的眼睛盯著狄老漢家中的方向,聽著山匪嘈雜的聲音,擔憂的問道:“你那些藥能行嗎?”
蕭暮語嘴裡叼著一片樹葉,閉著眼睛愜意道:“什麼叫能行嗎?那是肯定行!我那些藥都是給玄階以上的高手準備的,就算是玄階高手吃了下去,沒有及時發現並且運氣排除的話,也得暈上幾個時辰。”
小慕容還是有些擔心,“那些人又是什麼等級的啊?”
蕭暮語信心滿滿的說道:“他們沒來之前,我還是有些擔心,生怕裡邊混跡個玄階的高手,不過現在我倒是放心了。那些人裡邊,最強的也就那個首領,黃階上品,剩下的人裡邊,剩下十個左右的黃階下品,其餘的嘍囉,都是沒有靈氣的普通人,我的藥,他們絕對嘗不出來。”
蕭暮語對自己配置的藥十分有信心,或者說是對胸口這本不離不棄的毒經有信心。
而剛才兩人說的毒藥,名叫‘降塵散’是蕭暮語在第二林的時候,讓小慕容幫著找到材料煉製出來,對付玄階高手用的一種粉末。
吃下肚子之後,毒氣慢慢潛入丹田,禁錮丹田中靈氣的運作,最後會麻痺人的精神,導致昏迷。
原本蕭暮語只煉製了幾副,想著以後能在江湖上,陰幾個打不過的玄階高手,本來就不夠用,但為了兵不血刃的對付這些人,蕭暮語只能一次性全都拿了出來,給老漢混在酒菜當中。
小慕容趴在蕭暮語腦袋上繼續問道:“那他們暈了之後又怎麼辦啊?”
蕭暮語自信一笑,拍了拍趴在身邊的小嗷,看了眼它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酒葫蘆,說道:“這酒壺裡邊裝的是‘鬼丸丹’的藥水,這‘鬼丸丹’是一種慢性毒藥,服下之後,除非定期吃解藥,否則必將七竅流血而亡。一顆‘鬼丸丹’可以對付一個玄階中品,甚至玄階上品的高手也都對它束手無策,現在把它跟酒水融化在一起,雖然說藥效可能會打折扣,不過對付這些人,足夠讓他們乖乖聽話了。”
頓了頓,蕭暮語說道:“待會他們暈了之後,咱把他們綁起來,灌上這毒藥水,等他們醒來之後,還不是任我們擺佈,我就不信他們不怕死。”
蕭暮語看著月色,心中一直盤算著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嘴角咧起陰森的笑容,站起身來。
在他頭頂上的小慕容差點一個不小心跌落下來,還好眼疾手快的揪住蕭暮語腦袋上的頭髮,這才安全滑落到蕭暮語肩膀上。
頭髮被揪,蕭暮語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你別老是揪我頭髮啊!”
小慕容冷哼一聲,“我是你老大,我想揪就揪。”說著,小慕容又身後狠狠抓了抓蕭暮語腦袋上的黑髮。
蕭暮語又是吃痛的‘嘶’了一聲,認錯道:“老大,我錯了。”
小慕容奸計得逞似的嘿嘿一笑,這才放過蕭暮語。
隨著蕭暮語站起身子,旁邊的小嗷也跟著站了起來,脖子上掛著裝滿毒藥的酒葫蘆,晃晃悠悠跟在蕭暮語身後。
走到老漢院子門口,聽著裡邊傳來嘈雜的拼酒聲,蕭暮語嘿嘿冷笑,直接一腳踹開大門。
正‘高朋滿座’的院子頓時一片寂靜,三十多個形狀各異的山匪舉著剛想碰杯的酒碗,愣愣的看向踹門的蕭暮語。
其中一個喝多了的小嘍囉臉上掛著腮紅,晃晃腦袋站起身來,身子晃晃悠悠,打了個酒嗝,指著蕭暮語嘟囔道:“你是哪個小崽子,不知道今天是我們老大娶親的日子嗎?還敢過來闖門!”
蕭暮語笑笑,心中嘀咕道‘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我這會不會招天譴啊?’
嘀咕完之後,蕭暮語臉上突然閃過一陣狠厲,說道道:“我是來劫親的。”
“找…找死!”
那個喝多了的小嘍囉一聽,頓時火了,迷糊的眼睛看著蕭暮語,手攬過腰間,想要拔刀。
結果喝得實在太多,握了好幾次都沒能握到刀柄。
實在動怒了,小嘍囉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眼神這才清醒了幾分,握住刀柄,抽刀而出,身子搖搖晃晃對著蕭暮語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