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門,正好碰到急匆匆趕出來的大叔。
蕭暮語跟大叔對個眼神,二人心照不宣的朝著坊市口狂奔而去。
只不過剛到坊市門口時,巡夜的同僚卻在坊口攔住了他們。
“北山坊發生了爆炸,離我們這裡太遠,你們用不著過去了,人多了也亂,回去吧。”
聽到這裡,蕭暮語心中失望的嘆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翌日,蕭暮語一干早便來到了都護府。
何信滿臉愁容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著面前公文,面色鐵青。
蕭暮語進門便問,“何大哥,昨夜發生了什麼?我在家都被嚇醒了。”
顯然從後半夜之後就沒能閤眼的何信,抬起兩隻黑眼圈,暴躁罵道:“他孃的,有個做煙花的鋪子失火了,引起大爆炸,被驚醒的陛下直接下了死命令,是誰失職引起失火的,嚴查,然後砍了!先是滅了一夜的火,然後又查了大半晌,別說誰失職了,就連引起著火的原因都沒找到,他孃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老子鐵定第一個乾死他!”
說著,何信兩隻眼睛突然一亮,雙眼火熱的望向蕭暮語,嘿嘿笑道:“老弟,要不你出山去查一下?咱護城衛大老粗一大堆,能查案的可真沒幾個。”
機會!
蕭暮語心中猛的一喜。
雖然是個上好的機會,但蕭暮語可不能表現得太急促了,像只小狐狸似的伸出拇指、食指、中指,在何信面前搓搓,示意著‘錢’嘿嘿笑道:“老哥,這賞金太少我可不幹。”
何信義正言辭的說:“小了,格局小了,咱身為護城衛,能老想著錢嗎?得為皇城安危著想。”
蕭暮語嘟囔著嘴,“格局再大也不頂飽啊,我這端茶倒水的,看不見半點油水,還不如回我的永樂坊當個小小都護呢。”
何信哭笑不得,“滾蛋!給我查案去,要是真能查出個讓陛下滿意的答案,別說錢了,直接讓你騎千里馬似的升官!”
“嘿嘿。”蕭暮語眉開眼笑道:“再大的官,那還不是何老哥您的功勞嘛,咱就是俗人,給錢就行。”
何信抽起一根毛筆,對著蕭暮語就扔來,“滾蛋,趕緊給我查案去!”
蕭暮語飛快躲開飛來的毛筆,嘿嘿笑著跑出了都護院。
爆炸發生在皇城正北部邊緣的北山坊中,也不是什麼商坊,專門用用於生產製造的一座小坊,就連皇城的工部總院也在這裡。
蕭暮語快馬加鞭趕到北山坊,瞧見爆炸中心的情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昨夜的爆炸實在是慘烈,爆炸正中心的那間作坊完全被掀得一乾二淨,遺留下一個深深的坑洞,剩下的也僅僅是破磚爛瓦。
而且爆炸甚至漣漪到附近的作坊,連著五六個作坊一起跟著爆炸湮滅,再遠些的,也落了個牆倒屋塌的下場。
跟著一起來的尋登寶瞧著這場面,整個人也愣住了,站在原地喃喃,“我滴娘咧,這都快趕上騎兵衝鋒了。”
蕭暮語沒有理會他,自顧走進被護城衛用繩條圍繞起來的爆炸遺址。
將何進的公文交給站在繩子裡邊站守的護城衛之後,那守衛也就放行了,順帶著將一起跟來的尋登寶放了進來。
“娘咧,這怎麼查。”
蕭暮語蹲在邊緣,看著那個被爆炸炸出來的巨大坑洞,只覺得頭大。
尋登寶在他身旁跟著蹲了下來,鼻子在空氣中嗅來嗅去,甚至還抓起地上的被炸得漆黑的土地放在鼻尖之下聞了聞。
這一聞,尋登寶面色猛的鉅變,滿是不可思議的看向蕭暮語。
“這…這是戰場上的火藥!”
蕭暮語一愣,望向尋登寶,他隱隱猜出了尋登寶想要表達的意思,但實在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