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完三人,已經到了日落十分了,蕭暮語並沒有急著前往清鎮酒樓,詢問關於何樂人嘴裡那小紅的事。
而是大搖大擺返回家中,吃了晚飯之後,直接找出筆墨紙硯,由步立城掌燈。
在飯桌前,蕭暮語將今天在祁書院中,看到的祁書坊沙盤全部畫了出來,並且標明瞭哪裡有暗哨,巡邏兵甲的時間段,
可以說,這是蕭暮語加入都護府之後,最成功的收穫。
將這份由十幾張紙加在一起才畫出來的地圖小心收好,蕭暮語終於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盤坐在床上,猶如筷子引水滴滴細流般,吸取天地間的靈氣。
翌日清晨,蕭暮語將永樂院的事情,全權交給之前的一把手包盛,而後,繼續前往祁書坊中,探查關於戴樂珍的命案。
蕭暮語總結了景義兩年前突然戒酒的事。
昨天一天的調查中,蕭暮語得知,景義突然戒酒,是從清鎮酒樓回來之後,其中變故,必定跟清鎮有莫大關聯。
蕭暮語讓大叔帶路,前往白天虛掩大門的清鎮酒樓。
對於清鎮酒樓這種通宵營業,並且還是做皮肉生意的酒樓,白天自然不會有什麼人氣。
不少身材暴露,臉上裹滿雍粉的女子,懶洋洋撐在櫃檯前,不斷打著哈欠。
蕭暮語一身護城衛黑袍,身後站著隔壁大叔和滿臉憨傻的尋登寶。
蕭暮語撇了眼身後兩人,瞧見他們頂著著清鎮酒樓的招牌,暗暗吞吞口水,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模樣,不禁忍笑。
“大叔,你要不要進去?”
大叔慌忙搖頭擺手,“別別被,你嬸子要是知道我去這地方,還不打斷我的腿?你們進去就行,我在外邊等著,等著。”
大嬸在家中的地位,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就算大叔吃了熊心豹子膽,只要嬸子冷哼一聲,直接嚇得顫慄。
蕭暮語笑笑,轉頭望向大叔身旁的尋登寶。
尋登寶悄咪咪瞥了眼酒樓招牌,暗暗吞了口口水,但旋即捂住胸口錢袋,腦袋猶如破浪鼓似的搖。
蕭暮語瞧著他視財如命的模樣,不由的翻一記白眼。
整整身上衣袍,蕭暮語大搖大擺推門而入。
“來人啊!”
有幾個撐著前臺站著,不斷打哈欠的曼妙女子瞧見有客上門,不由的嘀咕,“哪個胯下玩意等不及的,這一大早就上門?”
抬起頭看,卻是一個長得秀麗的公子哥,原本哈欠連天的女子頓時露出笑臉,一個個擺首弄姿,希意著這公子能叫喚上自己陪酒。
畢竟陪年邁老漢也是陪,陪公子哥也是陪,他們自然希望是後者找上自己,且不說公子花錢更大氣些,便是功夫,也是那些老漢比不了的。
店裡老鴇正在後堂訓斥那些剛買來不懂規矩的新姑娘,聽見有男人叫喚,當即便扔下手中竹條,惡狠狠颳了眼幾個跪在她身前,低頭諾諾的青秀女子。
“幾個吃白飯的東西,要是練不出那笑露八齒,蛇蔓細腰的絕技,今晚就別吃飯了!”
說完,年過四十,面容逐漸枯黃,終日用數不盡的胭脂遮掩皺紋的老鴇,頓時露出一張嬌媚笑容,扯開後堂跟前堂隔著的一張布簾。
“是哪位官人一大早就來喝酒啊?”
蕭暮語瞧見有人搭話,看向搭話老鴇,掛起笑容。
“嬤嬤,咱這是酒要喝,案子也要辦啊。”
說著,蕭暮語從懷中掏出都護專屬的令牌。
那老鴇瞧見令牌,原本嬌媚笑容一下子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整張臉都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