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猶如平地驚雷的一生巨響,無盡氣浪在碰撞中心飛掠而出。
一直躺在地上看著兩人爭鬥的蕭暮語一個不注意,被這股氣浪刮飛而起,撞到厚重土牆之上,重重摔得吃了個狗啃泥。
“真他孃的躺著也受傷!”
蕭暮語撐著吃痛的腰桿,攀著牆體站立起來,瞧向戰場。
家裡的大多傢俱全都被轟飛,距離近的,比較脆弱的瓷器乾脆直接崩裂,擺在床頭架子上的一排金元寶更是散落了一地,散發淡淡金光。
蕭暮語撇了一眼,不以為意,雙眼轉而投入戰場當中。
兩方都是火力全開,果然,尋登寶的內氣稍遜一籌,被轟得差點飛出門外,一隻腳頂著門檻這才停留在屋內。
另一邊的傅元洲顯然也不是很輕鬆,佝僂著身子,輕聲喘氣,黑布之下的面容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那雙略帶著憨厚的雙眼不甘心的撇了一眼撐著腰桿的蕭暮語,咬咬牙,飛身破開蕭暮語床邊的窗戶,潛入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蕭暮語一愣,這怎麼的就跑了?
不過隨著一陣整齊的步伐聲入耳,蕭暮語頓時瞭然了。
院子大門被一腳踹開,四個穿著黑甲,手握長矛的巡夜兵甲,帶著七八個一身黑袍的護城衛魚貫而入,站滿了整個院子。
一身麻衣的尋登寶直接亮出大內侍衛的牌子,扔給那個領頭的兵甲,指著傅元洲破窗而逃的方向,喊道:“殺手沿著那個方向跑了!”
太平了許久的皇城很少有殺手鬧事了,若是抓到,不敢說升官,但賞銀肯定是少不了的。
聽見有殺手,這群人爭先恐後沿著尋登寶手指的方向飛掠而去。
將令牌收回腰間,尋登寶嘴角苦澀輕撇,捂著疼痛胸口,癱坐在地上,望向屋內撐著老腰的蕭暮語,“你這到底惹到什麼人物了啊?”
蕭暮語撐著吃痛的老腰,一瘸一拐走到尋登寶身邊,坐在門檻上,咧著嘴角,“要麼是公主由愛生恨,愛而不得對我痛下殺手,也可能是那位西涼殿下記仇,派人來取我性命出氣。”
尋登寶當場語塞。這他孃的惹得都是什麼大人物啊!
忽然,門外又閃入一道黑影,滿臉焦急的小跑進入院子中,瞧見相安無事的蕭暮語之後,這才撥出一口氣。
蕭暮語見到來人,心中莫名一暖,咧嘴一笑:“叔,你也來湊熱鬧了啊?”
隔壁火急火燎趕來的大叔瞧見一片狼藉的屋子,再看看坐在門檻上的蕭暮語,以及攤在地上,明顯虛力的不認識的青年,略帶慌張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聽到打鬥聲,你傷到沒有?”
“沒事。”蕭暮語吊兒郎當的一笑:“就是一個殺手闖了進來,我瞧見了他的模樣,他打算殺我滅口,好在我身邊這朋友實力不錯,幫我擋了一招,拖到巡夜甲士過來,被他跑掉了。”
聽到沒事,大叔總算撥出一口氣,然而旋即又緊張道:“他會不會還折回來?要不到我那邊去住吧。”
蕭暮語咧嘴一笑,“沒事,護城衛已經追上去了,他八成跑不了,叔您就放心吧,再說我這朋友還在這呢,即便他回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
說著,蕭暮語拍了拍尋登寶的腦袋。
一身武藝高強,但卻有些憨憨的尋登寶咧嘴一笑,“放心吧大叔,我會看好他的。”
雖然不認識尋登寶,但瞧見這人沒什麼惡意,大叔這回算是徹底放心了,說道:“沒事就好,那你們趕緊歇息,我得回去跟你大嬸說一下情況才行,要不然她得擔心死。”
蕭暮語點點頭,咧嘴笑道:“跟大嬸說我沒事,明兒一早照樣能教小寶讀書寫字。”
把大叔勸了回去,蕭暮語收起了笑臉,撇了一眼狼藉的屋子,淡淡道:“明兒個跟你上司說一聲,派人來把這些壞了的傢俱換一換,你呢也申請換個人看著我,自己回去好好養幾天病。”
說著,走回床邊,仰躺而下,“休息好了,出去的時候給我把門關上。”說完,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