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不是這樣。
她不願意。
不願意以他所謂的利益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她一點點都不願意去接受這種畸形的選擇。
她喜歡他，可是她只想最最單純的喜歡他而已。
宋少卿這樣冰冷的話無疑會讓她很崩潰，“不，你明明就不願意的”。
男人思考問題理性而殘忍，女人卻往往感性而多情。
“我當初在宋氏門口問過你。既然是聯姻的話，為什麼慕家不可以。”慕研霏因為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繃不住，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臉，聲音裡已經有了嗚咽聲。“可是。你拒絕了我。”
你拒絕了我。
就這麼簡單的五個字，宋少卿拒絕過太多太多的女孩子，卻從來沒有在誰的口中聽到過這樣幾近絕望的字眼。
此刻，一向張揚的慕大小姐已經不復往日裡神采奕奕的樣子，窩在寬大的椅子裡，雙手捂著臉，聲音裡是委屈和哽咽。
宋少卿臉上的玩味從聽到她的哽咽聲開始就一點點散掉，本來是想逗弄她，卻一不小心弄哭了她。
自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過哄女孩子的經驗，此刻，她就坐在他對面，脆弱如此，他卻有些手足無措。
“慕研霏，我……”
“你別說了，我知道。反正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我喜歡你，而你拒絕了我這麼點事嗎？”女人仍然捂著臉，話語裡是那種不顧一切，聲音卻還是掩不住的脆弱。
既然那麼難受，為什麼還要裝堅強呢？
宋少卿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叫做不忍的情緒。
“我不是……”
不是拒絕你。
男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沒辦法說下去，他不知道怎麼告訴她。
他真的不是在拒絕她，而是在拒絕自己。他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幸福呢？不管和誰在一起都是在耽誤別人。
“你不該浪費時間在我身上的。”良久，男人也只是說了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慕研霏此刻已經冷靜下來許多，眼睛因為剛剛的情緒激動染上了淚，“怎麼才算不浪費？我喜歡你，自然就不能算浪費。”
明明已經被這段感情弄的身心俱疲，卻還是堅持。
宋少卿終於按捺不住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站在了她面前，兩隻手撐在她椅子的兩旁，形成了一個包圍的弧度，就那樣近距離的看著她。
女人眼中的紅腫和肉眼可見的脆弱盡收眼底，宋少卿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也只是伸手一點點揩掉她眼邊的淚。
男人開腔，嗓音溫軟，帶著絲絲的沙啞“你值得更好的。而我宋少卿這個人，在感情上實在是爛透了，我有心裡這麼多年放不下的人，也從來沒想過會讓別人以任何方式走進我心裡，喜歡我，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結果。所以，就像你說的，因為沒有感情，所以寧願接受聯姻也不願意接受你。”
自從認識到現在，宋少卿還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跟她說完這麼一整段話，可是明明是早就猜到的理由，聽到的這一刻，她臉上的表情仍是支離破碎的。
“我知道了。”
慕研霏幾乎是有些絕望地起身，轉身從外走去。
宋少卿卻輕易地拉住了她，“可是，這件事上，你哥說的沒錯。他的想法是目前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我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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