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看你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蘇灼飲了口茶,慢悠悠開口道。
馮芷放下筷子瞪了他一眼,被他這麼一說她已經沒有吃菜的胃口了。
“怎麼,是要加碗飯?”
對面的人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不正經了,馮芷實在是想不通,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性情?或者是被養家餬口的重擔壓得精神分裂了?
若是後者,馮芷必定是會萬分心疼他的。
蘇灼突然起身走到牆壁前,將牆上的一副山水畫揭下,然後朝牆上輕輕一推,一個放菜盤子大小的洞便出現在眼前。
馮芷睜大了眼湊到洞口,就見隔壁的這個位置上擺放著一架紗制屏風,透過屏風便能看清隔壁的情況。雖有屏風擋著不算清楚,但也能勉強知道隔壁之人在做些什麼。
蘇灼也站到了洞邊上,對她輕聲道:“隔壁雅間叫做‘春江水月’,是這春風樓裡特殊的,不僅可以用膳,還可以在裡面過夜。你瞧那邊角落裡的一張床,還有門口的紅鈴鐺,那鈴鐺是特意為客人喚店小二而準備的。”
“只那一間可以過夜?”
“不是,是八間。”
“那我們在這裡看會不會被裡面的人發現?”馮芷沒有用偷看這個詞,因為她會覺得不好意思。
蘇灼答道:“不會,那架屏風是固定死的,上面是用特殊工藝製成的雙面繡,隔壁的人只會覺得屏風精美,根本不可能看到後面有洞。”
馮芷往後小退一步,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發麻,“那你怎麼知道這個?”難道你有偷看別人的怪癖,還是說你一直在醞釀什麼陰謀譬如說把縣尉幹掉然後取而代之。
知道馮芷想岔了,蘇灼抬手大力拍了下她腦門,道:“我並不在意此事,是你非要一探究竟,我好心帶你來,你不感激反倒汙衊我,你說該怎麼罰你?”
“別啊,我錯了。”馮芷又往前進了一小步,“那多謝蘇哥哥了,咱們還是繼續看吧。”
好在沒有出現非禮勿視的畫面,石勇與何月二人在你一杯我一杯喝著酒。
只聽何月說道:“大人每次都只許我喝果酒,可果酒喝再多也不會醉,真是沒有意思。”
石勇不輕不重一聲笑,然後伸手攬住了何月的腰,使得她的頭靠在他肩膀上。石勇笑道:“也不知是誰,喝醉酒之後扯著我的衣角怎麼也不肯讓我走,小月兒,你說我還敢給你酒喝?”
石勇話一冒出,“朝花夕拾”雅間的蘇灼與馮芷對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何月揉上了石勇的脖子,“大人不是就喜歡我這樣嗎,那一回我醉了大人抱了我一宿,連正屋都沒回。大人,你快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石勇聽何月提到正屋,臉上閃過片刻愧疚,隨即在何月身上散發的陣陣清香裡又陶醉了過去。他拍了拍何月的玉手,說道:“自從在僕從市場見你起,我就知你是個溫順如水的人,後來我見識到了你的另一面,才知你的溫柔都是給外人看的。”
“大人,你好討厭。”
馮芷聽不下去了,臉上通紅一片,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間相處都是這樣的。
可是石大人已經有了夫人,何月怎麼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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