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你們又簽下一個大單。”
那聲線又柔又暖，彷彿在周遭佇立起一堵溫暖的高牆。
“你們也很不錯，手裡有好幾筆單都已經落地。”
這樣的客套恭維，真不是陳心然想要的。她不止一次想過，何時和陸希澤的聊天才能是，“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或是“你的一切我都好喜歡，你呢？”再不濟也得是，“我今早給你做的早餐好吃嗎？”
無奈，進入她耳裡的卻是，“沈總的能力有目共睹，我還有很多學習的地方。”
在這場與陸希澤的相處裡，還需好好努力，或者更準確地說，饒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有可能換來一場無望。
這時，電梯門不合時宜地開了，待電梯裡的人全部走出去後，陸希澤才踏出腳步。
陳心然側目看向陸希澤，又朝身旁走了大半步，半捂著嘴，用僅陸希澤一人聽到的聲音說：“其實相比沈總，我更崇拜你，你從國外回來時間不長，在不熟悉國內市場的情況下，能敏銳地抓住市場行情，這應該和你的努力與學時脫不了關係。大家不是常說，只有努力的人，才更能獲得尊重。”
陸希澤的身子微朝陳心然那邊傾斜，直到她的聲音閉合，他才恢復到原來的站姿。
短短的數十秒，陸希澤臉上的暖意更甚。
陸希澤是天生的受歡迎者，在他耳邊環繞的奉承話，幾乎聽到麻木，可看著陳心然那雙熟悉的眼睛，再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內心已有某種東西在觸動，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喜悅佔據了他。
“謝謝你對我的肯定。”
兩人身後的電梯門又開了，從裡面走出的同事對著陸希澤說：“陸總，早上好。”
陸希澤笑著一一點頭回應，“早上好。”
陳心然這才意識到，她和陸希澤在這裡已經待上一段時間。這裡始終是公司，眾多眼睛看著，和陸希澤閒聊太久不合適，只能到此為止，與陸希澤分道揚鑣。
陳心然的視線緊緊跟著陸希澤，看著他英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嘴邊的笑容是藏不住了，她也不想藏，隨著心意哼起抖音裡魔性的神曲，一路到達沈言倫的辦公室。
剛到辦公室門口，收起笑容也閉合聲音，整個人像換了一副面孔，連抬手都用了幾分力氣。
輕敲門，屋內無人應答。
陳心然像做賊般，將房門輕輕拉開一條縫，視線往裡頭一探，沈言倫不在辦公室，笑容又溢了出來。
她把檔案放到沈言倫辦公室的桌上，回到十樓，開始回想早上與陸希澤發生的一切，包括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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