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左岸星辰酒吧。
燈紅酒綠,人來人往。
坐在私人vip包廂裡的男人,低冷氣溫從他周遭不停散出,連同手上的酒杯都被冷凍住。他眼裡噙著光,但是散得可以,就像他眼裡無法聚焦似的,渾身更是寫著四個字,請勿靠近。
擱在桌上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本無聚焦的眸子,睨到螢幕裡陳心然三個字,終於有了焦點,但表情依舊寡斷至極。
手機聲響直至自然結束通話,再無動靜,終究是耐心不足的女人。
沈言倫回神,一沒看住思想,就會不自覺地思念著她,他到底是沒用,又縮在自己的殼裡一味買醉,以為醉了就能忘記她,可事實卻在張狂地笑著,忘不掉,想得更甚。
要知道他沈言倫一直是情緒管理高手,能讓他愁眉蹙額的少之又少,讓他失智的更是鳳毛麟角,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個女人攪得天翻地覆。
包間的門驀然開了,他叮囑過服務員不要再來打擾他,這聲令下,在這間酒吧裡沒人敢違抗,那麼來者是與本酒吧無關的人。
他連眸子都不想抬,卻又耐不住想看看是不是她,理性和感性鬥爭了不過兩秒鐘,看下門口的目光給出答案。看了一眼,眼裡的失落滿溢,失落過後,薄唇上的嘲笑油然而生。
現在的他,連他自己都不想認。
酒味在屋內已經聚集得很濃,李凌旋一推門,酒氣撲鼻而來,她的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從沈言倫失魂地走出民宿時,她就猜到了會有眼前見到的這一幕。
隨手帶門,坐到他的身邊,離他最近的距離。她並不打算勸酒,陪他飲個痛快。
她拿起鑷子,夾上幾塊厚冰放進玻璃杯裡,橘紅色液體滿入酒杯。杯子有些微涼,她拿上碰上桌上的酒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學長,我陪你喝。”
“不需要,你走吧。”他的聲音聽不到一絲起伏,就像機器發出來的。
李凌旋瞥了一眼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即使冷漠,也不影響那生來就極好的面容,“你不開心,我這個做學妹的人不賠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很薄情。”
沈言倫的眼底多出一絲嘲弄,“女人不都一樣,薄情至極。”
聽沈言倫這麼一說,她對自己的猜想便確認幾分,如果她沒猜錯,沈言倫必然是為了陳心然在這裡買醉,既然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矛盾,那麼她就有多一層的機會。
穩穩把握,是她現在必做的事。
將桌上的酒杯送到他手裡,“女人和女人可不一樣,有些女人不懂得珍惜,把別人的真心踩在腳下,這樣的當然薄情,但有些女人就不一樣,她們懂得珍惜,更會以真心以待。”
沈言倫低低地笑著,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杯子裡的酒被他一口而下。
喉結處的蠕動,在她看來,多了幾分男人的性感。
“你說的那種懂得珍惜的女人,可能在這世界上也是稀有之物。”
察覺到沈言倫臉上的感傷,李凌旋又離他近了一些,見縫插針是她的拿手好戲,這一刻,必然要用到極致,“像陳心然那樣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看看你周圍,比她好的女人比比皆是。”
說著,她的手纏上了沈言倫的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學長,我不比陳心然差,而且我比她懂得如何真心愛你,你難道都不打算看看我嗎?”
四目相對,有某些電流到處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