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箱百威全部開啟,酒瓶正立、倒放恣意擺著,軟皮沙發上的三人,清醒的屈指可數,這便是陸希澤開啟包房門看到的畫面。
門口出現一道光亮,接著又暗了。沈言倫見到門口的人時,酒醒了一大半,心中的猜測接踵而至,陸希澤會來必然是與陳心然約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兩人私下是否會經常約見?
陸希澤向沈言倫點頭示意後,走到陳心然和唐欣面前瞧了瞧,兩個小妮子正在醉酒的世界裡神遊。
陳心然在朦朧的視線中看到陸希澤,她對著他笑,他更是以一種和煦的微笑回應她,暖暖的燈光似乎在他的微笑中被融化了。她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此刻她的眼睛不捨得眨一下。
看到兩人同框的畫面,沈言倫體內總有那麼一股燥熱無處釋放。
房間裡正在播放先前預選好的歌曲,當陸希澤走到陳心然面前時,剛好響起了《有一點動心》,可真是應景。每個詞都像是對沈言倫的一種諷刺,他是被陳心然的心牆擋住的人,即使翻過層層障礙,也到不了心牆之內。
歌放到一半停了,畫面中間是暫停符號,底下的歌詞顯示著四個字:難以抗拒。
淋漓盡致地表現了他對陳心然的感覺,明明是不能愛的人,卻又想要接近,不就是難以抗拒嗎?而讓她難以抗拒的人,除了陸希澤,可能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陳心然啊陳心然,你叫我如何是好?
按下暫停鍵的人對著沈言倫問:“我看她們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送她們回去吧?”
沈言倫沒有異議,他也不想在這傷感之地多停留,扛住陳心然走出包間外。
陸希澤憑藉著上次去唐欣家零散的記憶摸了過去。
老房子裡的物品總是時好時壞,聲控燈此時已派不上用場,陸希澤只能從揹著唐欣的縫隙中抽出一隻手來,手機照明燈也不算亮,但照路還湊合。在第四層樓梯口,有一個人影在黑暗裡杵著,著實把陸希澤嚇了一跳,他眯著眼睛想看清楚,但是光線太暗,待燈光掃過才發現,原來是上次那個想輕薄唐欣的人。
突如其來的燈光掃進王宇的眼睛,迫使他閉上眼睛,用手觸控著聲控燈的手動開關,樓梯間瞬間亮了起來,王宇這才看清了來人是誰。
他眼裡像一汪沼澤,想將陸希澤全身食於腹中,連骨渣都不剩。而看到他背後人事不醒的人,全身的火焰驟然被點燃,“我還以為你多正人君子呢,還不是玩著把人灌醉後想冒犯別人的把戲,不過你這招欲擒故縱,確實比我技高一籌,我由衷佩服。”
這個世界上還真有臉皮厚到一定境界的人,做出傷人的事,還有臉在這裡趾高氣揚。
陸希澤無心理睬這個不速之客,轉身往樓下走,可剛踩下一步就被阻攔,“放下唐欣,她是我的。”
這個男人的難纏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壓了壓怒火,“你哪隻眼睛看出她是你的?”
“就憑我認識他這麼多年,怎麼?你想中途插一腳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識相的話,就放她下來。”他的尾音上揚,是在發出最後的警告。
“我想你對我的拳頭應該記憶猶新吧,如果不想嘗第二次就給我滾開。”他常年溫文爾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的陰冷。
陸希澤繞道走回車裡,身後傳來恨之骨髓的聲音,“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的,你最好時時刻刻跟著她,不然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