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活膩了。”
怒氣迫使他掐住了她的脖子，並且力度毫不留情。他右手的筋骨已經完全凸顯，甚至因為過度用力，手都在微抖。
突如其來的力道，使她來不及反應，她本能地抓住沈言倫的魔爪往外推。
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她只好張開嘴，試著用嘴吸氣，但吸進的氧氣仍然稀少。
用不了幾秒，她的臉就被憋得通紅。
說來也許可笑，這樣的窒息，她並不陌生。她閉上眼睛，抵著外力的手放開了，若就此放手，能換來解脫，好像也值了。
沒了力量與他相抵制，他的理智才得以還生，他立馬鬆開手，可是眼裡仍然充滿憤怒。
“想死，沒那麼容易，不折磨你到求死不能，又怎麼解我心頭之恨？”
就在那一刻，她本能地張大嘴巴，貪婪地深吸了好幾大口氣。
與此同時，房間裡一片明亮，瞬間又變得昏暗，緊接著一個猛烈的關門聲，向她的心臟直擊而去。
她重心不穩，癱坐在地上。
她就那樣坐著，目光灰冷而呆滯。
在vip室裡沉默了很久，終於走出酒吧，離開這個多事之地。
寒風吹來，寒意浸透骨髓，彷彿要把她身上所有的溫度全部抽去才甘心。
她拉了拉肩上的披肩，打了個寒顫。
街上的霓虹在她的面頰上灑下一絲絲漣漪，畫面是美的，但她的心卻與美背道而馳。
從走出酒吧的那刻，不，更準確點說，從沈言倫丟下警告的那刻起，她因沈言倫一時被消磨的思考就跟著回來。
她清楚地知道，沈言倫想要爸爸的命是何等簡單。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一串沒有儲存的數字。
等待通話的聲音響著，只有她自己知道，每響一聲都是一次煎熬，她被這種煎熬折磨著，直到電話自然結束通話。
顯而易見，無人接聽。
如今她該做的也必須做的，就是到沈言倫的公寓去低聲下氣地求他。
即使不能解釋今晚的事，至少也能在爸爸受到牽連前消掉他的怒氣。
想到這裡，她急忙攔住計程車，去了他住的公寓。
冰涼用來形容沈言倫的房間一點也不為過，這樣的寒像極了他身上慣有的冷峭。
屋裡很暗，只有落地窗外的燈落入屋內的光亮，但是燈光再努力，也抵不過屋裡的蕭條。
沈言倫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窗子沒有開啟，隔著玻璃和不隔玻璃看夜景的感覺並無差別，只是與以往的心情相差甚遠。
如今晚在酒吧，讓怒氣完全衝破理智的情況並不多。
直到現在他還在混淆，導致他怒氣無法控制的元兇，是陳心然揹著他做小動作，還是她和向擎那苟且的畫面。
手機的震動聲在靜謐的房間裡響起，他沒有任何反應，像是震動和他沒有半點兒關係。
手機旋轉九次，停止。
沈言倫撇嘴一笑，笑容裡將苦澀、怒氣、不解綜合糅雜。
卒然，吸了口手邊燃著的煙後，他朝電腦桌走了幾步，並把煙按進了菸灰缸裡。
走動時，他輕咳了一聲，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碰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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