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體內有陰物的原因,再加上現在陰氣重,此時的他面色蒼白中帶著一絲黑氣,頗有一種將死之人的感覺。
聽著大皇子語氣平穩的講述,宣文帝面色除了憤怒,還有幾乎要溢位來的心疼。
他伸手將人拉近一些,語氣帶著幾分不悅,但更多的不是不忍:
“這些在剛入宮時,為何不對朕說?讓太醫給你看看。”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他便明白過來,所以他松開手,不再與其多言。
太子發現了看向自己的目光,先是哆嗦了一下,而後深深叩首,盡量讓自己聲音不會顫抖:
“大皇兄這些年在北地著實受苦了,但你不能因為你失蹤後我成為太子,便覺得是我當年傷得你!”
就在他還想自辯時,宣文帝開口:
“不論你是否陷害阿傑,單憑那封通敵信,你都不配再為儲君!樂善,擬聖旨!”
太子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他膝行幾步,終於在龍案前暈倒,不省人事。
宣文帝看著倒地的兒子,一雙龍目中的鄙夷之色幾乎溢位來,
“堂堂儲君,竟然用女人家的招數,當年朕為何沒看出他的這些心思!”
皇帝氣得很,可大皇子心中卻是很清楚,此時太子不是演戲,而是真暈。
而他沒有提前告知皇帝身上傷口也是為了不讓訊息外露,以便此時皇帝震怒,
如此,才有可能讓太子急火攻心,
太子此時正是容易外邪入體之時,若是順利,說不定能一舉將太子氣到半癱。
心中所想與皇帝不同,但他也沒有說別的,只是裝作不知,在一旁附和對方的話,
目的,自然是為何拖時間。
樂善快速將聖旨擬好,此時發現了問題,
他小心將皇帝杯中涼茶換掉,這才小心開口:
“陛下,太子殿……呃,廢太子聖旨已經擬好,您過目。”
同時,他看向地上一動不動的廢太子,小心開口:
“您看,二皇子已經在地上了許久,依奴才看,他不像是裝的,是否傳太醫?”
皇帝不言,只是輕輕點頭,而這個決定,讓大皇子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並未多言。
未過許久,太醫便來了。
這些時日,徐景明本分用功,他不僅值守時主動入宮為貴人治病,
就連半夜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他也樂意前往,頗有拼命三郎的感覺。
他到來時,與大皇子不經間對視一眼,二人又很快錯開視線,不讓旁人看出端倪。
“微臣參見陛下。”
在路上時,樂善便已經將禦書房中有人暈倒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太子已經被廢,
所以他並未改口,繼續道:
“臣這便為太子殿下診脈。”
診脈後,他又看了眼底,以及胸前,而後,他長跪於地,久久不敢言。
“說!”
皇帝威嚴的話讓徐景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太子殿下……薨了,而且,而且……”
這次他沒有等皇帝開口,繼續道:
“殿下生前應當被陰物附體過,不過不知為何,此時陰物仍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