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發現,在小吏落水後,一個黑衣人影也跳入水中,將人送到對岸,悄無聲息帶走。
皇城中並未因為鎮南侯府的危機而有任何變化,
百姓依舊為了吃穿忙碌,京城一片欣欣向榮。
幾日後的一處酒樓中,兩個長衫青年正在閑談,其中一人殷勤倒酒,
“小弟與趙兄當真是一見如故,來,再走一個!”
“喝!”
酒過三巡,正是氣氛融洽時,郭澤卻嘆了口氣,不再開口,一杯接一杯喝悶酒。
趙栓紅著臉,顯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態,他雙眼已現迷離之色,將腦袋湊過去,
“郭老弟怎麼了?是相中哪家小娘子被拒了嗎?說出來,哥哥給你出主意!”
郭澤又幹了一杯,臉色愁雲慘淡,說到煩心事,聲音都輕了幾分,
“就不是娘們兒的事兒!”
他又幹了一杯,語氣都帶上了哀怨:
“你說我爹孃是不是有毛病,家裡明明有門路為官,花點錢就行,可他們偏偏讓我科舉,”
說到此,他似乎真的醉了,說話開始大舌頭,
“可我哪裡是讀書那塊料啊,偏偏爹孃不理解我,哎……”
他說的惆悵,對面趙栓帶著酒意的眼睛透出精光。
他酒量本就不錯,這會兒看著迷糊的郭澤,起了心思:
“不瞞兄弟說,哥哥我也想混個官身,你那門路能否給哥哥介紹介紹?”
郭澤搖搖頭,“不是兄弟不幫你,只是這太貴了,你怕是拿不出來。”
“需要多少錢?”
郭澤搖搖晃晃伸出兩根手指,
“二百兩?”
“嘖,你當是買瓜切菜呢?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聽過沒?最少兩千兩。”
郭澤看似迷糊的雙眼仔細盯著對方表情,
他敏銳發現對方沒有應下,面色相當糾結,想來是心動了。
“不能少點了?”趙栓搓搓手,“咱們既然投緣,那你幫老哥求求情,到時候少不了你好處!”
郭澤眼睛睜大幾分,說話仍帶著醉意,
“兄弟你個農戶,賣掉底褲都湊不到兩千兩吧,別白費力氣了。”
他這醉話很不客氣,但趙栓有求於人,並不動怒,只是訕笑:
郭澤卻死死盯著酒盞,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一個字,
“嗐,老哥我命好,得了……咱不說這個了,兄弟你有幾分把握?”
郭澤伸出手,“八分。”
“好,兄弟信你一次!明日給你取錢!”
郭澤舉杯擋住面容,向門外使了個眼色,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放下茶壺,悄悄離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