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就像他的生命一般,不受控制的從他身體抽離。
暗衛驚恐的同時,心中驚詫——明明他隱藏的極好,究竟是何時暴露的?
手上暗器還來不及射出,他便氣絕身亡。
夜雲逸冷冷看著面前屍體,唇角勾起冷笑,口中的話似對暗衛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之所以留你一命,是因為你還有用。如今你的用處便是如此,倒是死得其所。”
他將其容貌劃花,又將其手上暗器取下,順手射入一個黑袍人腰腹,踩著屍身離開。
第二日清早,有個商戶打扮的中年人趕著馬車趕到胡家村外,
他一眼看到地上血腥場面,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
此地荒涼,他急忙將屍體搬入馬車後,匆匆離開,
一個時辰後,城外一處莊子外,守門人百無聊賴,正睏倦的直打哈欠,
一陣嘶鳴聲響起,他抬頭看到疾馳而來的馬車,忽的打起精神,迅速開啟大門,
馬車壓過碎石,車廂顛簸,有一截斷掌掉出車廂,本是驚悚場面,可守門人視若無睹,
這莊子下埋著的秘密可比這車廂刺激多了。
他照常帶著笑臉,諂媚開口:
“田哥,這麼快就回來了?”
只見被呼做田哥的人目不斜視並不搭腔,一臉深沉將車趕入莊子。
守門人看著馬車背影,沒忍住啐了一口,
“不就是個吃軟飯的,神氣什麼!就像誰沒殺過人似的!”
他用腳掌在地上隨意刨了個坑,將斷掌埋了。
未過許久,當田哥將屍體全部搬到院中空地後,一個員外打扮的人緩緩走了過來。
此人尋常身高,一對佛耳幾乎與下巴平齊,再加上帶了幾分慈悲的眉眼,頗有幾分廟中彌勒的既視感。
他神情剋制看不出喜怒,可自其身上散發出的冷意讓人清楚,他很生氣。
看著地上七具屍體,還有一堆辨別不出來部位的肉塊,他眼中詫異神色一閃而過,語氣冷硬:
“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哥臉色蠟黃,眼中驚懼之色還未散去,回憶著開口:
“昨日青龍王給我傳信,說祭品傍晚便能到胡家村外,他帶著七個護法一起去埋伏。”
他喉結滾動,繼續開口:
“原也不是什麼難對付的人,青龍王他們功夫又極好,想來會很順利。只是沒想到會出事。”
他看向被破了相的暗衛,心有餘悸,自袖中拿出一塊木牌,雙手奉了過去:
“這是從青龍王手中找到的,您過目。”
王川單手接過木牌,前後翻看,越看臉色便越差,
將木牌扔回田哥手中,他親自檢查幾人屍首後,眉頭又擰緊幾分,
“若我沒看錯,這令牌乃東宮之物,劍法也是東宮慣用招式。”
他看著身旁一堆肉塊,眼帶悲憫:
“能逼得他們自爆,絕非小人物。”
田哥在一旁揣摩王川心思,斟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