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歌坊的水牢地處深海,由大司落親自設下了陣法,一般的宗內弟子會被封印住法術和靈力,一旦進入此地,再想出去除非是得到宗內的赦免,否則自行突破怕是比登天還難,因為外界還有這位高深的弟子看守。
加深的鎖鏈同樣附帶著封印效果,景珏體內的靈力完全凝滯,無法流動,更無法呼叫他此刻與一般的凡人無異。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腥臭味,混合著血腥氣,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咋有在一起極難聞。
冰冷的海水沒過膝蓋,蔓延到腰上,景珏被釘在牆上,被海水所浸泡的位置傳來一股針扎般疼痛,就好像這海水中藏了無數細小的微蟲,不斷地啃食著她的血肉一樣,那股疼痛順著血面板蔓延到血肉深處,讓人難以忍受。
儘管是身處在極為不利的位置,但是景珏的氣勢卻絲毫不弱,她幾乎是以嘲諷的態度,凝望著將她鎖在牆上的那兩個幻歌坊的弟子,那兩人都被她的態度給挑釁到了。
“那是什麼目光?好好的收斂一點。”其中一人狠狠的踹了她一腳,怒罵道:“來歷不明的冒牌貨,被大長老揭穿了你的身份,你就有死路一條,你當真以為月絲長老會來救你嗎?哼,月絲長老要真的來了,你們也剛好到地下去團聚。”
這人分明是大長老的爪牙,張牙舞爪的像個螃蟹。
景珏嗤笑了一聲,站直了身體,雖是低人一等,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但她那目光看上去倒像是凌駕在高原之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眾生。
她的背挺得像一筆出鞘的利劍,目光更是銳利的宛若刀鋒,那人被她的目光一掃,為其中的銳利和殺氣驚駭到了,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退完,又覺得在一個階下囚的目光下退縮是一種恥辱,況且此刻的景珏身無長處,而為一個廢人,他何必要怕她。
頓時就提起來一股怒氣,再度狠狠的踹了她一腳,他還想繼續給景珏一些教訓,另一個人拉住了他,說:“算了算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凡人,經不住你這樣的拳打腳踢,要真是把他給打死了,反而不好和大長老交代。”
“便宜了你!”於是他才住手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景珏,和另一個人走出去將水牢之門,揚長而去。
景珏拉了拉手上的鐵鏈,固定在牆角的一端堅固無比,紋絲不動,鐵鏈上流淌著幽藍的光輝,其中傳出來的禁箍氣息,比她當日在思閉崖被靈元宗鎖住的玄鐵鏈還要強悍。
微微皺了一下眉,檢視著體內的靈氣,發覺丹田中還有一股極不惹人注意的靈力可以調動,她才鬆了一口氣,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樂觀。
那大長老總歸是小瞧了她,沒把她當一回事,給她所下的法術雖然強悍,但並不是無法突破了。
一般的修士會在她的封印下無可奈何,但景珏的靈力已經經過天劫的淬洗,已經有很少的封印術可以直接將她的靈力封住。
區區一個水牢而已,想要困住她,也沒那麼簡單!
景珏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專心致志地用這一點的靈力撬開大長老給她設下的法術封印,恢復修為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那把她丟在水牢的兩人,以為她會想辦法鬧出一點動靜。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任何一個被鎖住了靈力的修士,可以在水牢中不聲不響地待上一個時辰以上。
不是他們的意志力不夠,而是那海水中新增了極為歹毒的東西,會不斷地吞噬著修士的血肉,更加侵蝕他們的靈力和神識,最後將疼痛累迭到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巔峰。
往往不出一刻鐘就可以聽到淒厲無比的慘叫聲,但今日卻的有些異常,他們不放心的前來一看,若非親眼所見,還以為水牢都已經空無一人了。
“怎麼可能?難道她沒有一點感覺?”剛才踹踢景珏的幻歌坊修士是難以置信,“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能昏迷?”
從景珏安詳的表情中,他都要懷疑水中的東西失去了威力,只是等他親自一試,便立刻發覺情況是出在了那個古怪的修士身上。
另一個人也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檢查了一下鎖鏈後,落上鎖,“真奇怪,難怪大長老要我們嚴加看守,這人身上的秘密還真是不少,我從未見過有任何人能像她這樣安靜。”
儘管覺得奇怪,但只要景珏還在這水牢之中,他們就不覺得出了問題,任務依舊可以完滿圓滿成功。
這兩人將海水中的淺藏的歹毒的陣法威力翻了一倍,想要看看景珏會不會有甦醒過來,她這樣昏迷的宛若睡著了一般的安詳,令他們兩人心頭蹭的燃起了一團怒火。
但是景珏在這樣的刺激下依舊處在昏迷當中,沒有任何一點反應,任憑他們使勁手段也不會甦醒,最後連他們都放棄了。
其實她並不是昏迷了,而是她的意識完全沉浸在血紋玉的空間當中,潛心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