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機打出一個陣法,面前的景象突然一變,深夜杯中射出了一道光,重新開闢出嶄新的通道,連線了極為遙遠的地方。
景珏看著面前衍生出來的海面通道,在甬道的盡頭,她看到有一個海的漩渦,慢慢的運轉著,從那個漩渦當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和恆元大陸上完全不同的氣息。
“可我還是不明白……”景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離開。
她覺得她的成長速度已經不慢了,血紋玉無時無刻不在改造著她的身體,適應著更多的能力,將她身體中的這個容器不斷的擴大,修為提升的速度也相當的快,遠比她之前所要預料的快多了。
而且休息了五行靈訣之後,她對於天地靈氣的出納速度也是翻倍的增長,可以說在同階修士當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越境挑戰也成為可能,如此,為何非得離開?
袁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中包含了千言萬語,但是他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景珏見他的態度,便知道今日自己是非走不可了,除了牽掛景年,她也沒有別的牽絆,留在這大陸上,離開倒也無不可。
“師尊,我走以後還請師尊前往靈元宗的後山,將那裡的封印再次加固,弟子希望在我回來之前,那裡的封印不會出任何變化。”景珏不能容忍寒光仙君突破了封印,殺上五紋閣。
“可以。”袁機點頭,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複雜地看了眼自己收的唯一一個弟子,也不知道今日的舉動是對是錯,但是他卻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須得做,不論對錯。
如果人一直要糾結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對的話,他就會畏頭畏尾,到最後也不能夠明白,為什麼很多東西他覺得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日後你就明白了。恆元大陸上的靈力稀薄,而東海的天地靈氣具有非常濃郁,我找遍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這一個出口,不必多說了,你立刻就離開吧。”
袁機說完遞給了景珏一個儲物袋,“你是血紋宗的少宗主,雖然血紋宗的積蓄都不多了,但是剩下的一點全部給你,在東海陵園中,已經沒有別的勢力可以保護保護你,萬物都得靠自己,千萬留意小心,本宗等你歸來的那一刻,那是你將成為血紋宗真正的宗主。”
景珏接過那個儲物袋,朝袁機拜了三拜,轉頭便走向了通道,海水在她身後緩慢癒合,一步跨進漩渦之中,頓時感到一陣天翻地覆,將身後的世界遠遠的甩在腦後。
當景珏再次睜開眼時,她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卻根本無法算清到底在那個通道中呆了有多久。
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湛藍,天空很藍,像被水洗過一樣,而在極為遙遠的邊界線上,是這男的澄澈透盡的天幕和寬闊無際的海水的水天一色。
而她則在海水中沉浮,不遠處有一個海島,運起靈力,雙足漂浮在這海面之上,如履平地,朝那海島走去。
此海島極小,神識一放開便可以完全籠罩住,而她在神識散開之後發現了一個新奇的東西。
在這個小小島嶼的另一面還有一個人,確切來說她算不得真正的人,因為此人的全身都佈滿了魚的鱗片,瓦藍瓦藍的,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和頭髮,皆是有這種藍色。
此人在景珏登島的那一刻,便揭曉了她的存在,朝著她走了過來。
那個像極了一條魚的人是一個女子,警惕著盯著景珏,她那一雙藍到極致的眼睛雖然很漂亮,卻給人一種空洞的感覺,就好像這雙眼睛裡什麼都沒有容納下,除了藍色的透光。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百年開啟一次的大漩渦中出現?仙府之人嗎?”她一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共通的話語,景珏竟然能夠聽得懂。
“什麼仙府?”景珏詫異的盯著她,她從這個怪人的身上能夠感覺出靈力的波動,卻無法準確地探知她的修為。
這並不是因為她的修為高於自己,所以才無法探測出,從那靈力的波動可以判斷此人的修為還不如自己,可就是詭異的無法探知出她的具體實力。
“傳說東海大漩渦連線著仙府,你從那漩渦中掉出來,難道不是仙府之人嗎?”
雖然一口一個仙府,但是這個長滿了鱗片的怪人,看向景珏的目光,卻不似看向仙人那般高興,反而是有著滿滿的惡意和警惕,就像看到的兇獸一樣。
仙府到底是什麼地方?她怎麼也會知道東海大漩渦,難不成,此人口中的仙府就是恆元大陸嗎?一個接一個的念頭充斥著景珏的腦海,她不斷的猜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
她還沒有徹底瞭解自己的處境,當然不好說是不是從那所謂的仙府中出來。
這個怪人對於她的惡意甚至是殺機是毫不掩飾,可又奇怪,她懷疑自己是仙府之人,提到仙府時也是一臉的憧憬和期待,可當她確切的站在她的面前,卻只有害怕和恐懼。
景珏忽然離開了目光,她發現海面上一片波瀾不興,哪裡有什麼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