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簌簌作響,金蛇從樹葉和草叢裡探出頭,密密匝匝鋪了一地,細細數來足有數百條之多,除了天上和地上,將他們在各個方向圍得密不透風。
白樸和原青悚然一驚,頓時將全身的靈力全部提到了高峰,放出訊號給紫葉城裡,等待救援,幾條或者十幾條金蛇還可以對付,這百來條一起攻擊起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高燃冷峻的臉龐上不見絲毫震驚之色,沉靜的目光掃了一圈蛇群,最後落到了景珏的身上,好像在問,你在做什麼。
景珏對他搖了下頭,表明這些蛇的出現和她沒有關係,她的確是可以召喚靈獸,而這些金蛇分明不屬於靈獸的範疇,因為它們沒有靈魂,不過是一些純粹的金靈力化身而已。
但是大規模的出現,絕對是幕後推手所作,為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高燃撇開眼,火離劍熊熊燃燒,火焰炙熱的灼目,他的寒冷的眼裡亮起了一抹驚人的戰意,渾身的氣勢陡然攀登起來。
金蛇群沒有動,閃亮的鱗片,閃亮的而無靈的蛇眼以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毒液,噴灑到防護罩上,三顆靈旋流轉之下,居然將這毒液消散一空。
渺茫的笛聲悠悠傳來,景珏拿出一枚玉簡,施了一道法術,清揚的骨笛之曲也響了起來,同時一抹纏花戒指,傲雲應命而出,化作了一人多高的雪白靈狐。
傲雲抖了抖一身絨毛,他變大了之後,額頭上的紅色雲痕宛若燃燒的一團火焰,極為的亮眼,看到一地的金蛇,狐眼一愣,仔細看了看後,好奇地道:“這是什麼東西,不是兇獸,也不是靈獸……倒像是,傀儡?”
景珏抬手將玉簡一拋,拍了下傲雲的腦袋,“施展幻術,別讓那位發現了,既然對方誠心相約,我們也不好不去。”
傲雲尖著耳朵辨明瞭方向,對景珏一抬下巴,不情不願地道:“上來吧。”
景珏跳上了傲雲的背,狐狸尾巴亮起一圈柔和的光,將這一片連同金蛇都罩住了,後腿一蹬離地飛上空後,原地還看到景珏的幻影,栩栩如生,久久不散。
傲雲的幻術使得金蛇的攻擊的失去了木目標,胡亂的噴射著毒液,它們在還未找到敵人的時候,就被火離劍爆發出的離火燃燒融化。
金蛇燃燒起來,空氣裡只有一股奇怪的,像極了在打鐵匠鋪處嗅到的味道。原青和白樸也加入了戰局,水系功法遇到了火離劍,非但沒有讓火焰弱下來,反倒配合得默契。
他們消滅了一部分金蛇之後,那些金蛇忽然就像來時一樣,潮水般的撤退了,而與此同時,在遠處飄來,似斷非斷的笛聲同樣結束。
高燃面目表情的走進大火裡,撿起一顆顆金蛇的內丹,原青則控制著蔓延的火勢,白樸受了些傷,暫時休息順便療傷。
白樸看著像是分身戲法一樣還留下了一個自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懸浮在半空中的玉簡依復傳出悠揚的曲調,而景珏的幻影也是拿著骨笛吹奏的姿態,頗令人奇怪這聲音到底是從玉簡,還是她發出來的。
白樸小心翼翼的伸手觸碰了下,手掌從景珏的幻影穿過,那玉簡掉了下來,幻影消失一空,曲子也沒了,駭了他一大跳。
忙彎腰要去撿,那玉簡忽然動了下,彈了下便飛走了,方向正是傲雲離開的方向。
霧沼的微藍色霧氣裡,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風馳電閃,一穿而過,直接橫跨了霧沼,躥到了霧沼的另一邊,景珏見到了一個人。
白衣勝雪的少女翩立在高聳的樹冠之巔,修長如玉的手指間拿捏著一管碧玉長笛,鮮紅欲滴的紅唇微啟,流淌出略有尖銳的音符,好似奇峰峭壁,直刺霄漢。
景珏看到此女的一瞬間,腦子裡閃過很多種的念頭,萬分疑惑里居然還有一絲釋然,緊盯著頗為熟悉的一張勝顏看了又看,問:“你是誰?”
“我叫蘇思思,小姐姐,才十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嗎?”少女停了玉笛,靈動神采的雙眸裡滿是笑意,一臉驚喜的看著景珏,好似真為他們的相見而感到萬分雀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霧沼裡的金蛇是你搞得鬼吧?”景珏秀眉擰成一線,她的望著活脫脫就是長大的蘇思思的這張臉,半分高興的心情也生不出來。
妖童女明裡暗裡都是一個十足的心狠手辣,歹毒異常之輩,她想做什麼還真不需要任何理由,今日為敵,明日就可能為友,後日一起上戰場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的在你身後抽冷刀子,實在是……無法評斷。
景珏這十年來雖然未和妖童女見過面,但就從她去散關城的那幾日,便對五紋閣瞭解了不少,凡是提到五紋閣的,首屈一指就是此妖女。
非敵非友,亦敵亦友,沒有底線,又處處都是底線,不可理喻,不可得罪,不可結交,只可遠著走,越遠越好。
蘇思思對景珏的質問毫無反應,她踏出了一步,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傲雲的背上,靈敏度極高的傲雲差點嚇軟了腿沒掉下去,渾身顫抖起來,偌大的尾巴舞出了風。
“唔,小姐姐你果然會馭獸術啊,看來封存典藏的古籍記載的血紋宗馭獸之術是真,你這狐狸我尾巴倒是大,我很喜歡。”蘇思思抱著蓬鬆的白尾巴揉了揉,不期意的揪下了一縷毛,疼的傲雲嚎叫了一聲。
景珏皺了下眉,將傲雲收進了靈寵戒指裡,腳下浮著一柄霜華劍,而蘇思思卻是凌空而立,慢悠悠的走著,就像走在自家的院子裡一樣,看著沒有使用半分靈力的痕跡。
“分身還是傀儡?”景珏看出了面前之人的異常,沉聲問。
蘇思思把玩著手裡的玉笛,眉眼竟是笑意,道:“小姐姐,分身和傀儡都沒有區別,對我來說,本尊和分身都沒有區別。十年不見你還真是冷漠啊,虧得我當日放走了你和你血紋宗之主,還替你們打掩護呢。”
“……”
景珏記得不錯的話,她第一次看到此女時,她絲毫不惜一切都要殺死血紋宗主來著,轉變有未免太快了點。
“回去後,我還被那個不開眼的小子告了一狀,不過他運氣不好。”蘇思思得意地道:“他一定死也料不到,是在本長老的面前告發本長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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