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現在並無修為,但我可以給你資源。血紋宗的資源的確所剩無幾,這些年被我消耗了大半,但供你使用,還是綽綽有餘。”
袁機拋給景珏一枚紅玉扳指,說道;“這扳指裡的靈晶石若是不夠你修煉的,我可以帶你去搶別的宗門。不過這要在百年後,待我的修為重新恢復的時候。”
景珏可以無比的肯定,藏在她血紋玉里的“靈”定然是血紋宗上一位得到過此玉的有緣者之一,行事作風都如出一轍,若說不是一宗的,怕是無人相信。
“我現在問你最後一次,景珏,你可願拜入我血紋宗,拜我為師?”
景珏挨戴上扳指,也不矯情,屈膝一跪,清聲道:“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我袁機老人收了你這個徒弟了,你日後就是我血紋宗的少宗,我給你的扳指不僅是儲物空間,還是血紋宗宗主的象徵。”袁機扶起景珏,頗為欣慰地道:“我身隕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
景珏掃了一眼空無一物的荒草,滿山清秀的山石,低頭道:“多謝師尊。”
“你可是好奇血紋宗為何沒有宗門?”袁機喟嘆一聲,悵然道:“其實血紋宗從來就沒有分宗一說,數萬年來,所有的後人都在尋找當年遺落的主宗,只有那裡才是我宗的山門,是我等數萬年的慰籍和歸宿。”
“晚輩……弟子明白了。”景珏改口道。
“徒兒,為師不知道你能走多遠,但是你要走的路必然是萬分艱辛的,我血紋宗的每一位弟子都是在無數磨難中證就大道,你可怕麼?”
“弟子並不怕磨難,也不怕死。”
“因為你一心想著復仇。”袁機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淡淡的稱述:“為師知道你對大道其實沒有太多的追求,否則我與你第一次相邀入宗,你言辭激烈,斷然拒絕。因為你可能預知到牽扯到這些宗門中的夙仇裡,很可能會斷送你們一族的前途。”
景珏神傷道:“可我堅持了我的想法,還是害死景家。”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日的選擇,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如何選擇才是對的,好像不管怎麼選,她都不能獨善其身,還要連累滿門。
當日袁機重傷,還被追殺,她是不可能和袁機走的,她一走,靈元宗立刻就知道,況且這一切可能早就在五紋閣的掌控之下。
五紋閣做派,寧願錯殺一萬,不肯放過一個。
所以被查出血紋玉在他們景家,就是直接滿門。或者說,若是他們在紫葉城找不到血紋玉,哪怕只有疑似,誰也不知道五紋閣會不會直接抹滅掉紫葉城。
可笑她當日還覺得君尚理不會坐視不理,可要蘇思思在,連靈元宗都不會撼動她毫毛,君尚理又能如何?
就算她當夜沒有去赴約,也難逃大劫,五紋閣的人早就盯上了紫葉城。
而且那五紋閣的前身就是血紋宗的附屬,萬年的大宗,就算不能知曉血紋玉的秘密,可也不會連探查都發現不了。
或許袁機說的不錯,洞玄之下發現不了血紋玉,但若是有洞玄大能煉製的法寶呢?這天下的事情,千萬多種,不能一概而論。
事情已經發生了,是非對錯景珏不想再論,她只知道是五紋閣的人滅了她滿門,她只知道是靈元宗的算計的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她便什麼都不怕了,唯有仇恨支撐著她走上一條血腥的復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