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想知道一百年前發生了什麼,使你們景家從東洲第一大族跌落神壇,一度銷聲匿跡麼?”
百年前……那正是景家搬到紫葉城的時候。依著景家底蘊,絕非普通小族可有。
景珏並沒有表現出蘇思思想看到的好奇,連半點動容也沒有,“逝者如斯,家主曾教導晚輩,往事如煙,隔眼便忘,何須糾結。”
蘇思思嗤笑一聲,輕蔑地道:“你們家主看得可真開,可他要是開得真開,就不會在後面做那麼多小動作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景珏惱怒她的態度,聽得她話裡的弦外之音,皺眉瞪著她,“我們景家光明磊落,行得端坐得正,絕非和某人一樣行苟營蠅且之事。”
“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不過哪有怎麼樣,誰讓你們技不如人,活該捱打。”蘇思思無所謂地擺擺手,“你生氣瞪著我也沒有用,你要是有本事,就打我啊。”
女童笑得邪氣十足,“我很期待你到底能走到什麼地步呢,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嘛,你只能聽我的。”
景珏移開眼,她確實無能為力。無用的憤怒只會自取其辱。
蘇思思足尖一點,飛到歪脖子樹上,雙手撐著樹枝,兩條腿一前一後輕快的踢打著,故作神秘地問:“小姐姐,你想不想認祖歸宗?”
“認祖?”景珏問:“你說的是那什麼東洲的景家麼?”
“是啊,你們景家從參入了遺蹟的爭奪,瓜分了最大的一塊甜餅,也引來了其餘六族的覬覦,被打壓的抬不起來,你們這一脈才逃難似的來到了大炎王朝,過著落魄的生活。”
“……那是以前的事情。”
“不遠,才一百年呢,對於修士來說,百年前和昨天沒有任何區別。”蘇思思想起一個人,忍不住笑了,說道:“要真說起來,你們景家和我五紋閣還真是有緣,主宗收了一個來自東洲的弟子,也姓景,和你頗有淵源,想不想聽?”
景珏冷著臉,漠然道:“晚輩洗耳恭聽。”
“你在你們家排行第三吧?論輩分來說,你要叫他一聲二哥,你猜他是誰的兒子?”
平地一聲驚雷,劈得景珏僵住了。
紫葉城的景家只有一個大少爺和三小姐,序齒的二少爺據說一出生就死了,祠堂裡還供奉著他的牌位,是景琅的子嗣。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知道這人的來歷了?”
“不,景家沒有二少爺,那是個死胎。”
“你說死就死吧,反正那人是你的二哥,你咒他和我沒關係,不過我聽說有血緣的人詛咒血親很可能會奏效的,說不定你剛說完,他就真的如你意了哦。”
景珏皺緊了眉,額角突突得疼,她實在搞不懂這怪物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麼,抓了自己什麼都不做,既不把自己交給五紋閣,甚至連血紋玉的事情都絕口不提。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在懷疑我居心不良?”蘇思思露出受傷的表情,黯然道:“我不過是一個人太寂寞了,想找你好好說說話罷了。”
她低頭神傷的模樣若是讓不明真相的人看去了,說不定還真會心疼,一個小孩子竟是滿身滄桑過後,一身的傷痕累累,孤寂可憐的令人心疼。
但……景珏只覺腦仁都開始疼,“前輩,你是在說笑麼?”
再抬頭的時候,蘇思思又是滿臉沒心沒肺,燦爛如陽光的小臉,剛才的悲傷果真是曇花一現的幻影。
“小姐姐你變了,以前你防備心可沒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