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拿走了蔡冠宇的儲物袋,丟儘自己的口袋裡,用火球術燒完屍體,面色沉靜,她是嚴格以上的第一次殺人。
原來殺死一個人並不需要太大的負擔,一味的忍讓只能讓別人得寸進尺。你以為低頭就可以息事寧人,卻想不到低頭久了,別人都忘了你還是個能抬頭的。
景珏默了片刻,開口道:“詹長老,你要阻我麼?”
詹晴香暗歎一聲,走了出來,她的目光投向了地上還未燃燒殆盡的餘火,搖搖頭道:“我剛才就沒出手,現在也不會出手的。但是你殺了他,掌門很快就會知道了。”
“你既不阻攔我,那麼便告辭了,多謝詹長老照顧。”景珏朝她抱拳,彎腰施了一禮,轉身跳上了季風獸的背,揚長而去。
詹晴香苦笑了下,搖搖頭,當日她的感覺果然是對的,投入靈元宗門下,對這丫頭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掌門來得極快,季風獸只飛離了思閉崖不遠,連靈元宗都沒走出去,就被攔下了,擋在景珏面前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居然是端嵐。
“阿嵐……”景珏望著神色複雜,掩不去糾結和痛苦的端嵐,心裡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憋著一口氣,心臟被扯得難受。
“連你也要阻攔我麼?”
端嵐全身一震,下意識後退了半步,苦笑道:“景珏,你走不掉的。我不想攔你,我怎麼也想不到,掌門下令關在思閉崖裡的靈元宗叛徒居然是你,我真不敢相信會是你,我也絕不想和你兵戈相對,但是……”
但是掌門的命令,他不能違抗。
景珏轉頭望向凌空踏入而來的掌門,他一定得知了自己兒子死於景珏之手,從這麼快的動靜就可以看出,防備她不是臨時起意。
只是作為才失去了親子的父親而言,這位掌門的神態也太過安然了,若不是他掩藏的太好,那就是對蔡冠宇的死活半點也不在乎。
“竟被你逃了出來。”
掌門虛空一握,景珏從季風獸上跌了下來,風獸被他扼在手裡,拼命的掙扎著,雙翅猛地撲扇,捲起狂風,射出羽劍,這一切卻又在掌門的輕鬆一揮之下,全部消散。
隨手一擲,季風獸被狠狠的丟了出去,將石板地面砸出不小的大坑,它躺在坑底哀鳴聲聲,獸眸裡露出苦痛之色。
景珏跑過去,“季風,你還能動麼?”
季風獸嘴角溢位了鮮血,叫了一聲,從坑底飛了出來,靠在景珏身邊。景珏感受到此獸的害怕,料著今日不能善了,季風獸若是一真根著她,怕是有生命之虞。
一咬牙,右掌貼在季風獸的身上,血契運轉,她竟是要解開契約。
季風獸低頭看向她,先是有些疑惑,清楚她的意思後,眼裡寫滿了驚訝的神情,看著她一動也不動,它能感覺到二人之間的聯絡再變淺。
景珏私下傳音給它,“季風,我若是不解開血契,對你來說,今天就是死路一條,我死了,你就活不了。待會兒我會把你收入靈寵戒指,你好自為之,興許還可以保命。”
有掌門和宗內的幾個長老在此,季風獸絕沒有逃脫的可能,它只要一動,隨便一個長老就可以捏死它。
“丁長老,她是你的弟子吧,人出在你門下,你親自動手吧。”掌門不急著出手,對跟在他身後的丁長老命令道。
丁志明望向他的弟子,心裡五味雜陳,不得不道了一聲“遵命”,飛身落到景珏面前,眼裡的複雜之色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