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收了東西,將季風獸丟入靈寵戒指,朝那畫像拜了三拜,從某個地方飄來一陣風,那畫像隨風飄散,化作點點流螢。
老者很滿意她懂得感恩,非那等勢利小人。大袖一揮,宮殿頃刻間蕩然無存,原地生出一株合抱綠色古木,樹幹有兩扇一人多高的門。
將那門推來,老者朝景珏招手,“過來,老夫帶你去玩個遊戲。”
跨過那道門,眼前果然開朗,竟是一個頗為廣闊的平臺,站著十幾個驚魂未定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靈元宗弟子,額頭的宗印閃閃發亮。
景珏一眼認出了景年,後者也看到了她,忙飛奔過來,將景珏拉到他身後,一臉戒備的盯著那老者,“小妹離他遠點。”
“小丫頭你和這人有關係?”老者瞟了一眼景年手裡的寒光劍,又看了看他額頭的宗印,長眉一動,對景珏道:“你這哥哥和你不同。”
景珏無言以對,唯有沉默。她曉得老者話裡的意思,景年的宗印與她不同,是不可以取下的,屬於真正的靈元宗弟子。
景年將景珏拉到一邊,對老者避如蛇蠍,後者對他的舉動無動於衷。
“小妹你沒事可太好了,霜華劍一直在手麼?為何遲遲有聯絡?你快差點嚇死我。”景年說著又念動感應的咒語,沒想到在這裡依然沒有效果。
“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比較特殊的緣故,所以兩把劍才沒有感應吧。”景珏猶豫著要不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景年,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師妹你沒事啊,師兄好一陣擔憂,找了你半天都未找到人呢。”
上前搭話的人不是蔡冠宇又是哪個?他此刻看上去狀態不佳,臉上也添了血痕,頗有些狼狽,藏在溫和麵具下的兇惡快要藏不住了。
“多謝師兄關懷,託師兄洪福,師妹一切安好。”
“那就好……”蔡冠宇再要說什麼,卻見景珏神色淡淡的,那景年對他更是冷淡,略一點頭就把景珏拉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他一怔,旋即升起一股怒火,被生生壓下,面色陰沉不定。
這景年居然也在此地,真是讓他意外,既然他也進來了,祖靈選地的鉅變必然瞞不住外面,或許宗內已經派弟子過來,很可能他師尊都來了。
想到師尊會來,蔡冠宇頓時覺得安慰許多,他手裡握著對師尊很重要的東西,師尊絕不可能不管他。何況楊築也在這裡。
那楊築一來就找了塊地方盤膝打坐,後來的弟子疑猶著看了半天,也隨他一同打坐吐納,畢竟每個人都帶了傷,需要好好調息。
這些人或許有意,又或許隨意的,大部分都圍在楊築身邊,蔡冠宇又不好湊上去,且還有黃偉死死的盯著,恨不得殺死他,倒讓他顯得孤獨另類起來。
景珏注意到一道兇惡仇恨的視線落在蔡冠宇身上,順著視線望去,黃偉的情況比他還要狼狽,要不是他個子實在不高,景珏都要懷疑那人是黃和而非他了。
黃和已然不在他身邊,十之八九已經遭遇不測了吧。景珏心中太息一聲,她看著這對兄弟就覺得和自己很像,她又何嘗不是和景年相依為命呢。
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景年忽然捏著景珏的手,悄聲說道:“這蔡冠宇剛才看你的眼神不對,有些不懷好意,你一定好當心。”
景珏心裡一暖,“放心,我都清楚,早就在戒備他了。”
景年擔憂目前的處境,鄭重其事地對景珏道:“那就好,一會不論出了什麼事你都跟緊我,有哥哥在,沒人敢欺負你。”
“好,妹妹記住了。”
他們兄妹的想法不錯,可惜老者定下的遊戲規則卻是殘酷無比,他冷笑著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宣佈了接下來的遊戲。
老者遲遲不動,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伴隨著一聲慘叫又落下了一個人,眾人已經習以為常,他們都是如此掉下來,所不同的是此人身上還纏著一條青色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