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來這裡罵人的吧?”陳凡狐疑的看著趙德柱,繼續道:“你要是來罵人的我可不答應。”
“嘿~就這樣一老頭兒,也值得你袒護?”趙德柱來了興致,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凡。
“無論如何,先生對我有恩,這是無法磨滅的。”陳凡看著棺材緩緩開口,隨後又正視趙德柱道:“而且先生教我的其實不比王詩少,甚至猶有過之,至於是否收我當弟子?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在我心裡,他紀青書就是我的先生,我是他的弟子,至於他怎麼想與我何干呢?”
趙德柱看了陳凡許久,最後搖了搖頭,竟衝著紀青書的棺槨拜了拜。
陳凡作為家屬還禮,起身看著趙德柱,不捨的開口道:“你……真的要走了?捨得嗎?”
“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呆了三十年了,早就呆膩了,不過我趙德柱一言既出,如那儒家聖人口含天憲,說是三十年就是三十年,多一天老子都不待!”趙德柱極為自得的開口,隨後轉過頭擺了擺手道:“走了!”
陳凡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又洩下氣來,笑看著趙德柱的背影。
可誰知趙德柱腳步一頓,雙手籠袖,身子未動,卻腦袋轉了過來,賊兮兮的看著陳凡道:“我曾送你一機緣,你沒要!後悔不?”
陳凡一愣,隨後細想起來,笑道:“是那柄桃木劍?”
說著陳凡搖了搖頭繼續道:“未曾後悔過。”
趙德柱一笑,衝著陳凡豎了個大拇指笑道:“我趙德柱,很少夸人,但你,是這個!以後若有機會出小鎮,遇到了麻煩可報我趙德柱的名號,畢竟我是真的罩得住!”
“走了!”
趙德柱再次揮手,走到門口時,似是思量了一瞬,深吸一口氣,並指如劍,猛然一指天穹,大呵一聲:“劍來!”
咻~
一道劍芒沖霄,如流星一般閃耀,頓若閃電般,破空而至,呼嘯之音彷彿空氣都在被刺破。
“痴痴傻傻無可束,踏劍登天自逍遙。”
“走咯!~”
陳凡走到了門口,看著趙德柱和其身周那光輝像極了一道彩虹劃破了天際,讓人心生嚮往。
“哎……”陳凡嘆息了一聲,依舊看著那道已經遠去幾乎微不可見的劍光,緩緩道:“聽夠了?”
在門口不遠處也看著那道劍光的王詩突然一驚,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陳凡已經站在了門口,與她只是一門之隔。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王詩的雙眸有些紅腫,那蒼白的小臉兒上,泛起一絲紅暈。
“先生未曾教過你,君子不欺嗎?”陳凡臉色淡然,倒是沒有生氣,他早就察覺到了王詩在門口,就連他都察覺到了,那趙德柱又豈會毫無所覺?那一剎那的思量和最後那一聲劍來,恐怕就別有深意咯。
“我又不是君子,我只是個女子。”王詩嘴硬著開口,可微微抬起頭,卻又低下,竟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抬頭看陳凡的眼睛。
“女子?”陳凡眼神以極快極快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那坦坦蕩蕩滿是浩然氣的胸懷,剛要搖頭嘆息,卻見王詩猛然抬起了眸子,可陳凡目不斜視依舊看著那遠方早已不可見的身影,這才又微微低下了頭。
“抬起頭來。”陳凡突然沉聲道。
王詩微微抬頭,有些奇怪的看著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