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鋪子距離書院很遠,在小鎮的另一邊靠著一側山邊,石匠在那裡就地取材,只是生意卻不咋的。
鋪子老闆姓寇,鎮子裡都叫他老寇,因為他為人比較摳門兒錙銖必較,又有人叫他老摳兒。
去年因為鎮子上有幾個大戶人家定做石獅子,又沒有人手,老寇便找到了紀青書,紀青書則是讓陳凡過來幫忙,所以他曾在這裡幫工了兩個月,對老寇倒算是熟悉。
陳凡到的時候,老寇正忙,那是一個看著四五十歲的粗漢子,臉上鬍子拉擦的也不刮,大冬天的也是穿這個淡薄的汗衫,裸露出的肌肉呈古銅色,渾身冒著滾滾熱氣,正拿著一個錘子和釺子雕刻著什麼。
走近一看,陳凡才看出來,那是一個等人高的石像,只是雕刻出了一個大致輪廓,並未精雕細琢。
漢子似有所覺,回頭看到了陳凡,嘿!一臉的驚喜道:“呦?誰啊這是?怎滴?給老子百年來了?”
老寇走到陳凡的身邊審視的轉了一圈兒嘖嘖道:“他孃的,穿的人模狗樣兒滴,這是惦記上誰家姑娘了?”
“怎滴說話膩?我一直就這樣好不?只是來你這幫工,咋滴我還得穿的大方得體啊?”陳凡翻了翻白眼兒,當時雖然不願意來,可是是紀青書發話,他敢不來?不過別說這一身兒錦袍狐裘那時候還沒有,就算是紀青書送他的青衫他都沒捨得穿,而是找出了之前的那一身兒破爛貨過來幫工。
所以老寇的印象裡,陳凡就是個泥腿子,不過幹活還算麻利。
“吶!我家先生給你的信。”陳凡遞過通道。
老寇接過信還不等他開啟,陳凡就道:“認識字嘛?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滾你奶奶腿兒!我不認識字,那些個石碑上刻的都特孃的是鬼畫符怎滴?”老寇瞥了一眼陳凡沒好氣的罵了一聲,隨後壞笑著道:“你個小崽子是好奇那老頭兒給我寫了些啥吧?老子偏不告訴你!哈哈哈哈!”
陳凡心裡罵了聲娘,嘴上卻說道:“誰稀罕吶。”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陳凡還是瞥了幾眼,可啥也看不著,這漢子也不是個東西,故意讓陳凡能看到信紙,卻啥字都看不著,角度刁鑽的很。
既然看不到,陳凡也不強求,在這溜達了起來,摸了摸那些尚未雕琢的石頭,眸中露出回憶之色。
那兩個月其實在這裡呆的也是意猶未盡,雖然每天很苦很累,但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好,甚至修煉拳法時都精進極快。
雕刻石頭這個東西,看似簡單,實則複雜至極,要清楚的瞭解每一塊石頭的紋絡,裂痕,雕刻的時候也是需要把握好輕重力度,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控力極為苛刻。
所以打那以後,只要老寇需要,陳凡必來幫工,也在老寇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何況還有錢拿呢?所以陳凡對此樂此不疲。
“先生到底和你說了什麼?”陳凡到底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
“你小子就不用管了,到時候你會知道的。”老寇頓了頓,又繼續道:“反正不是讓我雕刻墓碑就是了!”
老寇嘿嘿一笑,將信箋傾斜倒了倒,裡面竟然滑出了幾顆銅錢,不過卻和市面上流通的銅錢並不相同。
陳凡還真就認識,記得為紀青書送第一封信時,他給自己的幾顆銅錢就是與這些銅錢一般無二,名叫星珀,那時是給了藥鋪的依婆婆。
可這回見到的其中有一枚月珀錢
從那以後他就幾乎沒有再見過這種銅錢。
“這種星珀銅錢很值錢?”陳凡看著那幾顆銅錢,問道。
“呦?你小子見過?”老寇顛了顛手裡的銅錢,二話不說再進了腰包,好像生怕陳凡會搶似得,拍了拍腰包道:“你小子以後要是見到了這種銅錢記得攢起來,好處多多!只是不要輕易示人就是了。”
“這麼貴重?”陳凡一臉訝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