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夠了,所謂的時間到底指的是什麼?
另一個左恆話中總有催促之意,而之前司音也說過類似話語。左恆斂眸,將種種疑處盡埋於心中,只待黑暗之後恢復清明。
這一次,她應該就能出去了。現線上索直指中州祖地,關於中州祖地種種,待她出去之後再查證也不遲。
左恆睜開眼,耳邊是攜著風雷呵斥與責罵之聲,與她在訣別司音之前所聞相差無幾。
“大膽妖孽!還不速速伏誅!”
“你屠盡一成亂造殺業,今日我便要在將你鎮壓在此!”
“赦!”
……
……
看這情況,她是惹了什麼事情?
左恆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天下式握在手中,儘管有重重鎖鏈加身全部力氣被抽離一般,這也的確是她自己的身體。
左恆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猜測就是在她跌進時隙裡面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事。
真是……還是不上門壞事來一堆啊。
左恆估摸了一下身上鐵的粗細,手腕微微翻轉,反握住了天下式,將劍鋒對內。
這地方雷聲震天,偏偏有一股怎麼都揮不去的溼冷陰森之意,四周更是被茫茫黑霧環繞,根本看不清身在何處。
劍鬼知陣,但這件事情早已被參與圍殺的眾人知曉,所以本來應該是破陣生門,實際上是早有埋伏的死門。
天地生養的靈物就是再兇狠暴力,玩手段心機還是很難比過人,因為人心叵測。
更何況劍鬼是那種雖有神智但滿腦子報復實則釣一釣就上鉤的一根筋性格,哪怕它從理論上來說活了近三千年,在某些彎彎繞繞面前也白得和紙一樣。
劍鬼被暫時壓制了下去的後幾秒,剛好左恆回神。
身體是左恆的,客隨主便是一,劍鬼沒有想要傷害左恆的意思是二。
在劍鬼的認知裡,無論怎麼說,這個人也算是為數不多它願意相信的故人。
劍鬼蜷縮在左恆的心臟部位,覺得等會出去之後,自己或許能和這個人好好談談。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過了很久的時間,她會比原來要弱,但是隻要是這個人就可以了。
這個人的話,應該是可以信任的。
圍殺還在繼續,但劍鬼突然停止反抗的動作也讓那些參與者有些發怵。
一時之間,竟然隱隱有僵持之勢。
遠處拉著司小少爺作壁上觀的酒十嘿嘿笑了一聲,一雙粗糲的大手直接按上了身旁少年的頭。
“別走神,好好看著,接下來才是好戲。”
靈氣純度不如往昔,便想透過奪取天地造化以縛靈的方式強行轉換一方小天地的格局……不說他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答應了這個計劃,也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有那個殺鬼的命呀。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死道友不死貧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麼好戲?”司圖青正神遊呢,猛地被他給拉回來之後也顧不上埋怨,將話急急問了口。
大起大落拖到這個時候,少年反而有一種終於要見證結局了的興奮和緊張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