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目前的左恆來說,司音口中山下不遠的地方著實是一段漫長的距離。如果不是有司音好心御劍帶著她,左恆估計自己光是走路就得累得夠嗆。
這裡確實是更久遠的過去,無論是周圍靈氣的濃郁程度還是山川地貌都是近乎沒有開發過的蒼涼。于山川體現在豪無雕琢獷然混成,於靈氣則體現在過分活躍與狂暴。
饒是左恆根基紮實,直接煉化周圍的靈氣納入己身,體內經脈也是被這股狂暴的靈氣給折騰得夠嗆。
而司音對此反應如常,只是認為她重傷初愈,身子有點虛才會如此而已。
她不知由於何種差錯來到來到這裡,雖不是她原本想要前往的戰場,但就修煉的合適程度來說,左恆認為這裡反而更加適合實力的提升。
有了足夠高的實力才能去談戰鬥,而且她不認為這麼久遠的年代之前會沒有出類拔萃的精英。連司音這樣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少女有能有如此實力,那麼真正與外面的那些修士接觸,厲害的人又會有多少呢?
左恆光是這樣想著,就感覺心底有熱流湧出。那股熱流遊遍四肢百骸,最終停留在了掌心的位置。
她渴望握著劍去戰鬥。
正大光明適時發出一聲輕吟。
站在前頭御劍的司音扭過頭,誇讚道,“聲音清亮又堂正,你這個劍很不錯誒。”
左恆謝過她的誇獎,但正大光明卻好像對這樣的評價異常滿意,一連又鳴叫了好幾聲。
“它在高興!”司音說,“劍是這樣,小左一定也不是什麼壞人的!”
左恆剛想要開口詢問,就聽見她道:“我能聽見萬事萬物的聲音哦,但是阿兄救回來小左的時候我沒有聽見,其它都很清楚,好像只有小左是模糊的。”
“但是劍清楚了,小左也就清楚了。”她聲音輕柔柔的,內容卻格外果斷,“阿兄說不定也會喜歡劍和小左。”
“說起來,小左什麼也不記得了,還記得劍的名字嗎?”
左恆搖了搖頭,猜測正大光明的名字應該也不被允許說出。並且身為意外來到這個時隙中的後世之人,她覺得自己日後應該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別的不說,光是司音說她能夠聆聽萬事萬物這一點就讓左恆有些心驚了。這已經超出了她所認知的讀心術的範圍,而是更加接近於偏向本質的東西。具體如何左恆覺得自己說不出,但無意中透露出自己身懷異能的司音在她眼中無疑更加蒙上了一層名為神秘的面紗。
在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關於天下式,關於滄流,關於未來的她自己。司音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事情的真相似乎已經很接近了,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和耐心的問題。而左恆最不缺乏的就是所謂的時間。
就算在這裡面過了成百上千年,外面的時間也不會如同裡面過去的這樣久。因為是靜止的碎片,是時間之外的存在,所以和真正時間的流逝是不同的。
左恆當時想要進來的原因之一就是這一點。她需要時間成長,需要足夠能斬破天塹的力量,但是在外面只有一局套著一局,根本無暇顧及許多。
那......如果現在也是一局呢?左恆不知怎麼便想到現狀,心頭咯噔一跳。
如果這也是局,是請君入甕......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你突然臉色有點白,心也跳得和原來不一樣,是我御劍太快了嗎?”司音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