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圖青嚥了口唾沫,親眼所見之後,確實被左恆實際的兇殘程度震驚到了。
在追趕上左恆之前,他先看到的是之前攔截她的一對男女的屍體,手法乾脆利落簡單粗暴,顯然是實力上的絕對壓制。
但是親眼看到左恆戰鬥則又是一番體驗。左恆的劍乾脆而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退縮。就好像她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強烈的目的,而擊敗敵手不過是她達成目的必要環節而已。
同時他也忍不住好奇——這是哪位大能教出來的劍啊。
左恆的風格和他已知的任何人都對不上號。司圖青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是野路子出身,自己靠著摸索才走到這一步。但是左恆才多大?
司圖青沒有近身接觸過,但是他能肯定左恆至多不過20。如是野路子,就算是打孃胎裡出來就開始練劍,想要這樣毫無迷惘,乾脆利落地揮動自己手中兵器,想要穩當而決絕,就算是天資再好,沒有那麼五六十年的工夫也不可能擁有一顆這樣的劍心。
有了劍心,那麼想要磨練出自己的劍意,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像左恆這樣的,簡直就是未來可期前途無量。
“......你別看著我啊,人都是你打倒的。”司圖青指了指地上一地偶爾洩出呻吟證明自己並未死亡的修士,“這是你戰鬥的成果,不是我的。”
“我不要戰績,不是你要嗎?”左恆反問。
司圖青瞬間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面。
“這種戰績沒用。”他解釋,又撓了撓,似乎在尋思怎麼和左恆說,“只有和厲害的人打才算是戰績,這群人不算的,就是打敗了幾千個也未必有用。”
從他的話裡,普通修士和天才之間的差距可見一斑。
左恆盯著他,無言一瞬,而後割下了自己半條衣袖,直接丟了過去,“我算嗎?”
“算......”司圖青下意識回答,隨即又否認,“等等,你這是做什麼,不算的,你不算在裡面!”
左恆聞言,面上閃過疑惑,“我連底都夠不到?”其實她心裡一驚,要是自己都不算,那麼司圖青的對手又應該到了什麼程度。
司圖青好氣又有些好笑道,“不,這個戰績是有記錄的,要打敗一些聲名顯赫的人才行,比如小書聖啊道子啊青城劍種啊這些,你聲名又不顯,就算真的厲害,我怎麼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而且拼命我還不一定打得過你,這樣不是佔了便宜了嗎?”
司圖青一邊說一邊繞過那些倒成一片的修士,他腳步輕輕點在湖面上,步履穩當,剛好在花開的一瞬將它連根採下。
“這湖中蘭還行,治癒傷勢用的。”他對左恆這樣說道,將花瓣一片片扯下,丟在了那些修士旁邊。
花約莫有十幾瓣,給了那些修士之後還有剩餘。司圖青將湖上蘭收入一方玉盒之中,然後才略帶無奈地看向左恆,“但湖上蘭並非什麼珍品,為其起了干戈反而不值得,是我沒有及時說清,讓你起了誤會。”
他指的是左恆二話不說就上來欺負人家的事情。左恆撇了撇嘴,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她也不知道這些修士實際上這麼不禁砍啊。
而且她已經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