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孤且直,面對禍水東引沒有報復而是順手幫忙,司圖青的表現已經算得上是熱心。但這樣的熱心也僅限於到麻煩解決罷了,之後花憐會如何,與他們再不相干。
“什麼時候打一架試試。”左恆沒有管身後呆愣愣的花憐,而是一邊朝原本預計的方向走一邊向司圖青發出邀請。
在涉及到戰鬥的事情上,她的語氣相當誠懇和認真,眼睛也比平常要亮。左恆稍微裂開了嘴,眼神盯著他腰間纏繞軟劍的地方,“剛剛看你打鬥好像很厲害,不打有點虧。”
司圖青一愣,隨即笑道,“求之不得。”
他說著就要擺出架勢,而主動邀戰的左恆卻搖了搖頭,“等你休息好了再打,不然你容易吃虧。”
“你真氣也不是滿的,不算是佔我便宜。”司圖青說,“只是切磋,點到即止,不會有太多消耗的。”
“不,不是切磋,是要殺死對方才能停下來的那種打鬥。”左恆否認,“只是切磋的話,我打不過你。”
她說的是實話,無論是技巧還是對力量的把握,她這樣的野路子都比不上司圖青精心訓練的成果,按照點到為止算,那麼她無疑會輸得很慘,而且也不會有多大的長進。
對左恆來說,切磋效果遠不如生死酣戰來得快,她在戰鬥之時喜歡計算不假,但是她更喜歡毫無顧忌地只為一個目標而揮劍。
她對司圖青的邀戰是異常正式的,因為她清楚遲早會有這樣一戰,所以想摸清路數,想要提前應對。
而司圖青並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是鄭重拒絕了她,“不行,這樣打的話容易失控,要是真的鬧出性命就不好了。”從他的話來看,應該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
左恆也不逼迫他,直接將話題帶了過去,“那就到時候再說,總會要打一場的。”
他們沉默著趕路,原本被丟在原地的花憐卻急衝衝追了上來。她還不知道左恆與司圖青的名字,故依舊是以同道相稱。
“二位同道留步......”她說,因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相遇即是有緣,不如帶我一程如何......恢復之後,我絕不糾纏!”
左恆停下腳步,扭過了頭。
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花憐換上一身完好的衣服了,她甚至還理了一個全新的髮髻,整個人都比之前要清麗上許多。
但是無論是左恆還是司圖青,都沒有非要帶著她一起走的理由不可。對他們來說,多一個人反而是礙事。
琉璃盞的事情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了,哪怕只是口風上透露也不行。所以左恆只是回過頭,連話都未說,直接用冷淡的目光拒絕了她。
那目光中也蘊含警告。
但花憐仍是跟了上來,並且由於先前的拒絕,極為乖順地同左恆與司圖青保持了一段距離。
在左恆發作之前,司圖青就已經表現出了不耐煩。
無論是誰被這樣有目的性地跟著都不會感到高興,更何況對方還是方才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的人。
他動了殺心,但左恆卻沒有。甚至左恆主動勸住了他,將他拔劍的動作硬生生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