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恆乍然轉身,反倒是司圖青愣了一下,“不是說要跑嗎?”
“跑什麼跑,都追上來了還跑幹嘛!”左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手腳麻利點,把這頭狼殺完我們趕緊走!”
司圖青不懂了。
說要跑的是左恆,但是拔劍比誰都快躍躍欲試的也是左恆,並且她前後念頭轉變過快,讓少年心裡一時犯起了嘀咕。
——難怪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原來是這麼個摸捉不透法。也不知道未迎娶過門的道侶是不是也像左恆那樣。如果也像左恆那樣,那生下繼承人之後自己可得繞著她點走,太難猜了,也太麻煩了。
左恆可不知道司圖青心裡面在打什麼小算盤,她只是催促對方手腳麻利點,在狼追過來之前就迎上去把狼解決掉。
那是一頭越有三個成年男子高度的巨狼,毛髮通體銀色,又帶著點微微的綠意。銀狼的眼神裡閃著兇光,不斷有獸涎順著露出的獠牙滴落。
左恆不清楚這種獸類的實力劃分,或者說是他們根本沒有人族那樣具體的實力劃分,只能從銀狼周身的氣息來模糊估測。
銀狼實力不弱,可能是帶領著狼群的一方霸主,如果只是一個人在。左恆心裡頭還稍微有點擔心久戰,從而引起動靜將其他獸類或者是想要獲漁翁之利的人,但是有司圖青從一旁牽制,或許戰鬥能比她預想中還要早些結束。
左恆提劍,先是一個附身衝向銀狼。她想要滑到銀狼腹部從防護薄弱處下手,甚至已經提前在劍上灌滿了靈力。
她打著就算不死也要給對方重創的意圖,可是銀狼本該柔軟的腹部卻如同異常堅硬,本應該深深捅入的劍也僅僅只是擦出一條淺淺的血痕。
這一劍沒有起到本該有的效果,卻實打實激怒了銀狼。
這時候司圖青已經從腰間抽出了他那條帶子,原本柔軟飄忽的綢帶在他手上凌厲卻不必刀劍遜色,甚至還要隱隱超過幾分。在左恆攻擊的同時,他一帶子抽向銀狼,意圖束縛住它的行動,好與左恆行個方便。
他這帶子確實給了左恆一些便利,最起碼在銀狼翻身之前讓她順利離開了狼肚部位。
一擊不成再出一擊,腹部不行那便唇舌。左恆眼神一疾,朝司圖青喝道:“你攻擊它,我來伺機尋找弱點!”
司圖青老實哦了一聲,手上飄帶頓時化作一柄長劍,只是劍身不過一指多寬,比一般要細上不少。
劍長且軟,隨著主人動作四綻放銀花,左恆在司圖青與銀狼遊斗的間隙在四周遊走,尋找著可以近身的時機。
她先前的猜測應該不假,這狼應該便是這一小塊森林的霸主,並且由於在林中棲息,他的招式也帶上了不少的木屬性——它身上有些泛著綠意的毛皮也是證明。
森林是巨狼絕對的主場,在除了攻擊過分迅猛之外,它竟然還能夠指使四方草木與妖藤進行攻擊干擾,著實給左恆與司圖青添了不少麻煩。
左恆只是負責遊鬥,因此只是閃躲,並未顯得多麼狼狽。而司圖青在各種出其不意的,如刀鋒般銳利的葉片與各種擾亂動作的樹藤下已經初步露出頹態。
左恆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管司圖青的死活,事實上她現在插手對方的戰鬥才是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