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船背後不知道是什麼大勢力支撐,但在雲船上,只要能付足夠的玉錢或者等值寶物,就能夠差使侍女或侍從為你取來所需。
雲船上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錢寸步難行。若是錢財足夠,在不破壞規矩的前提下,便是差使鬼怪來推磨也是使得的。
左恆有些心疼敖羲贈予的一大堆龍宮珠寶與珊瑚貨幣,但想要擺脫這個忽然黏上來怎麼也甩不掉的牛皮糖,勢必得花上不少代價不可。
首先是得將對方攆出去,然後才能找來侍女,讓侍女給她護衛著,並讓她給自己找一些恢復真氣和傷勢的東西。
東南交界處算不得多遠,古戰場也並非在其深入。就算雲船速度不快也最多耗上一日多工夫就能抵達。
而在這一日內,她不但要把體內告罄的真氣全數修煉回來,還得盡力調節傷勢,應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衝突,就算天字艙內的靈氣再充裕,想兩者都辦到還是有些困難。
而且觀修為那少年顯然高出她一段,拼死或許能贏,但是不值得。
“喂,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左恆喝掉杯子裡最後一口茶水,心中稍微有些底氣後直接走了過去。
天字艙內的靈茶靈果確實效果不錯,最起碼左恆現在臉色不再慘白,聲音也沒有透著虛,光從氣勢來看能勉強唬住人,“再不出去,我就直接動手了。”
雲船上不許動手是規矩,但是在別人聽到動靜之前及時收手卻不成問題,左恆就是不信對方的隔音咒不但能把議論交談遮蔽掉,還能把激烈的打鬥與東西被破壞的聲音也一併隔絕。
大不了她下手重點,直接砸了門,總能有船侍聞著聲音尋來,到時候只要裝出和對方關係尚可的樣子,說是切磋之中刀劍無眼搪塞便可。
左恆拿準了在尋到杯子之前對方並不會真正對她做什麼。畢竟她一個小小修士的命不值錢,死了就是死了。可是琉璃盞不一樣,從價值來看就是一千個左恆也不能夠抵得上這一個杯子,孰輕孰重對方自然能夠分清。
——畢竟琉璃盞可能被她藏了起來,她要是死了,可杯子就真的找不到了。
少年抱著劍,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而後又垂下眸去,偏頭躲開她掃來的劍。
“我無意多做爭鬥,只要歸還琉璃盞,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對方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當心燙手。”
左恆冷笑一聲,直接用劍捅向了門。而後她藉著那道縫隙朝外喊道:“有侍從在嗎?”
“你......”對方一時凝噎,左恆則是在聽見腳步聲後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那少年皺著眉頭,終於站了起來,凝聲問道:“道友一定要把事情鬧大嗎?”
左恆呵呵一笑,“不是你們先和狗一樣咬著我不放?”
對方簡直要被她氣笑了,心道好一個牙尖嘴利不饒人,當下也就變了態度,沒再跟她客氣,“毛賊有什麼臉面罵人狗犬?”
“我是不是毛賊還不可定論,但從毛賊那裡買主人家東西的也不是什麼好貨。”左恆慢吞吞回應道,“你們家這個杯子怎麼來的,自己心裡面沒點計較?”
少年一愣,隨即下意識朝前幾步,追問:“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